“秦行川,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很痛苦,我迟早会被这种矛盾逼疯……”
明雪说得激动起来,泪水染湿了秦行川衬衣一角。秦行川眼眶发红,微微离开明雪,看着她湿润的眼眸问:“只有那些吗?你觉得你爱我的时候,只想起那颗糖,只想起我问你会不会记得我?只有这些吗?是不是其他的事情,只会让你觉得你恨我?”
他不甘心。
明雪又落下泪来:“你还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还能要什么?
剧烈的痛苦在心口搅弄,仿佛一辆又一辆的车碾压过他的心房,带来镇痛后余下撕裂与碎裂,偏偏他又不敢喊疼,无法喊疼。
他低下头去吻住她,以更粗暴、更凶猛的攻势侵占她,仿佛这样便能排解他内心的疼痛与无助。
原来她的爱一直来源于那个人。原来她所想到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关于“他”的。而他呢,这个真正拥抱她亲吻她的人,留给她的只有那些不愉快与难堪的往事。
秦行川怎么都不甘心,他输给他的弟弟,永远都不可能赢的。
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赢过他那个弟弟。
真正的秦行川,天纵奇才,五岁便能读懂精深的经济报刊,十岁便能与父亲聊商场诸事。所有见过、认识他的人都说,将来他一定是商界足以呼风唤雨的领袖,他一定是未来闪耀最亮光芒的新星。可拥有这些评价与赞扬的他,却从不恃才傲物,依旧待人有礼,温和谦让。他孝敬父母,友爱朋友,甚至连陌生人都愿意去帮助与支援。
可大概是天妒英才,他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完全没有回缓的余地。那时的秦行川,尚不完全明白生死的含义,可他看到亲人为他的疾病痛苦流泪时,却宁愿隐藏自身的恐惧与无助,去安慰悲哀的母亲,去安抚急躁的父亲。最后甚至安静地接受父亲的安排,让别人顶替他的名字与身份,顶替他的所有,而自己则隐入那个小小阁楼里,成为没有任何身份、无法再见于人的幕后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