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木星茫然失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过世了。”
1月24日……
记得深圳下起了雪,二十年难得一见。
1月24日……
卡卡……
死了……
沈木星猛踩刹车,巨大的晃动使她头脑里的那些东西全部被搅成了一团,越来越混乱。
又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被她刮到的车主下了车,怒气横冲来敲她车门,眼见着沈木星呆坐在车里纹丝不动,那人更气,将车窗拍得砰砰响,沈木星吓得瑟缩,浑身发冷,木然望向窗外的狰狞面孔,抖着手凿下了车锁,身子重种地向后靠去!
所幸是一场小的事故。
保险公司赶到的时候,母亲又打来了电话:
“女儿,你忙吗?”
“嗯……怎么了?妈?”
“哎呀,你弟弟的头,在分拣快递的时候被砸伤了。”
“砸伤了?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做了检查,说是轻微脑震荡,那我也让他住院了,这算工伤,得找他们快递公司理赔。”
“啊……那我买机票,回去看看。”
“你不用折腾了!浪费那路费干嘛?这倒霉孩子就从来不让人省心!”
母亲的电话刚挂,严熙光的视频通话又打了过来,沈木星虚弱地叹了口气,接了起来,保险公司的人在一旁催促她签字。
“怎么了?在哪儿呢?”严熙光看到了她这头的乱象。
沈木星有气无力:“哎,车子出了点小事故。”
“什么事故?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怪我怪我,我和另一辆车同时拐上一条路的时候,另一辆车拐弯拐得比较大,我这边没反应过来,车头的左前侧就碰到了对方的右侧车门……就是擦了一下,我们两个协商解决。拍几张照片就可以走了。”
她尽可能地解释详细,试图让他充分了解情况,否则他当即从意大利买票回来也说不一定。
出险人走了,问题也解决了,沈木星坐在车里平静了一会,对严熙光说:“我恐怕又要回一趟温州了。”
“怎么了?”
“你还记得卡卡吗?我弟弟以前的女朋友。”她满腹心事,不知道该跟谁说。
“记得,怎么突然提起她?”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
沈木星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并没有察觉。
“很奇怪,今天我接到一个律师的电话,说卡卡她……过世了。”
“是么?”
“还给我弟留了遗书,而且还有遗嘱,遗嘱的继承人是我弟。真的好奇怪,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人呢?当初被人伤害成那样,临死了却要把自己的遗产赠予对方,我想不通……我弟这边又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
“木星!”
“嗯?”
“我想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