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肯定端正态度,给您交差行吗?”
沈木星挂断电话,心里好烦。
她的母亲,就是中国最典型的那一类父母,上学不让早恋,毕业不让晚婚,恨不得你一工作他们就抱孙子,在他们眼里,只要品貌端正工作稳定的就能拉过来扯证,你稍做反抗就是你大龄你矫情,再扣个不孝顺的帽子,简直了。
对于再次听到严熙光的声音,沈木星选择性地忽视,就像是那瓶没有商标的散装黄酒,想起来就喝一口,想不起来就搁在冰箱顶上落灰了事,这感情在她一年又一年、反反复复的伤痛训练中,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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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发布会在下午举行,沈木星起了个大早,刚到酒店,就看见集团的大群里有人艾特她。
“市场部沈木星的手机号报一下,不要小号。”
沈木星吓了一跳,群里艾特她的竟然是总监。
正愣神的功夫,已经有眼疾手快地同事,将她的手机号报给了上司。
不到一分钟,手机竟然震动了起来,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您好,市场部沈木星。”
“喂?您好?”
怎么不说话?
她接连问了两遍,蓝牙耳机里都没有声音。
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骗我,这就是你的号码。”
沈木星猛地回头,混乱的后台入口,此刻正站着一个男人。
她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就在那一瞬间凝固。
真的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他瘦了,脸上有了棱角,皮肤白得更彻底,面颊上一丝少年时的红润也没有了,双眼皮还是那么宽,那么深,浓黑的眉毛仍旧习惯性地折成一个无辜的弧度,就那么深深地,静静地望着她,颤动的睫毛在控诉她,仿佛她拿了刀子捅了他的心,而他躲都没有躲。
再没有一个人,能把西装穿得像他一样,挺括合称,没有一丝褶皱堆积。
意式的西服更要轻薄合体,相比于英式,少了几分拘谨,比美式,多了几分时尚,穿在他挺拔修长的身体上,竟然多了几分性感。他脚上的Monk鞋光可照人,金属扣环闪着银光,又徒增些许禁欲味道。他的发型变了,是被精心修剪过的最流行的式样,不用多余的造型,黑硬的发丝清爽帅气,说是哪个一线的流量男星也不夸张。是啊,他本就长了一张俊极了的脸,衣冠赫奕,显达尊贵,这一派正式明显是要上台前的隆重打扮。
如果街上与他擦肩而过,她一定不敢认。
她的眼神一恍惚,他就立刻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