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你输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每次输掉时的大呼小叫。
沈木星认栽地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地板上,懒洋洋地说:“问吧……”
输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如实回答,到目前为止,玩了十局,沈木星只问过一句“你为什么不爱说话”,而严熙光则只回了她一句——
“因为说话很累。”
……
严熙光似乎是在地板上坐累了,手撑在身后向后靠去,大概是想不出该问什么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觉得自己的性格缺陷是什么?”
“性格缺陷?”沈木星重复了一句,努努嘴,仔细思考了一下,才说:“可能我从小好胜心就太强了吧?我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没有一次是全校第二的,厉害吧?”
严熙光点点头,不置可否:“传言是这样的。”
传言。
沈木星不禁去想,当别人提起她的时候,这个只会对着布料忙碌的男人,也会去听一听吗?
“我的星座血型都让你问去了,我还一个问题都没问你呢!”沈木星笑言:“严熙光,一盘五子棋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你就让我赢一把嘛!”
严熙光看看表,不到十一点。
“你困么?”他问。
“不困。”
“那再来。”
十分钟后,严熙光在密密麻麻的棋盘上落下最后一颗子,沈木星眼睛都直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悔棋已然来不及了。
“严熙光,你这么拼,何必呢!为什么一定要赢我啊?”
“说吧,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嘁!白色!”
14
沈木星从那充满霉潮味的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牛仔裤裹在腿上,像是两条硬邦邦的木头,稍稍一动,就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
她微微睁开眼,房间里因为没有窗的缘故而异常黑暗,只有门缝与地板交界处隐约透进一束微弱光亮来。
她摸到手机,刺眼的屏幕光亮使她皱了皱眉,凌晨3:04分,雨已经停了。
抬手打开床头灯,房间里空无一人,沈木星有一刻的惊慌,下意识地想打电话,却发现她并没有严熙光的号码。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他的字并不好看,像是小学生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我在路口的网吧。”
沈木星叹了口气,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久,尽管平时看起来客观开朗百毒不侵,但沈木星的胆子还真没有几斤几两,弟弟沈冥曾经嘲笑她说:就算有一天把你一个人丢到木星上去,你害怕的也不是饿死渴死没有氧气,你怕的一定是鬼!
没错,沈木星就是胆子小脑洞大。
她越发觉得,这个亮着红色走廊灯的破地方,说不定发生过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