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就在他所谓的游历四海,精进医术之时,在他的别有用心下,他差点就做了金国王子仓央错的幕僚,那时在京师见到他,顾飒就很是觉着奇怪了。
傅铮那人向来贪财,又自视清高,所以常以飘逸散仙自居,所以他怎么会甘心困囿于京师一个普通官职?
不,他不会,他进京必定有其他目的,顾飒肯定地想。
若内廷有了金人的势力,那心水的日子,势必会过得艰难。
顾飒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不行,他还要再将力度下得猛一点,一定要以最快的手段,让那金人王子仓央错彻底臣服。
顾飒随手掰过身侧的酒壶,咕噜噜直送了几大口酒水下肚,朦胧灯光下,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
忽而,一只不知道从哪处钻进来的萤火虫,停落在了他手边上,吸引了他的目光,也消散了他一整日的疲惫。
蓦然回首,他猛地想起上一世里他与心水夜间同游花海的情形。
那一次,是他行军打仗归来,他一进京便迫不及待地去百花楼寻她,可谁知刚刚踏进百花楼,一眼便瞧见了她正与一个纨绔公子哥儿有说有笑,立在百花楼的旋转木梯旁说话。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又是在军营待久了,整日与一帮大老爷们儿在一起,脾气尤为火爆。
只看那一眼,他心底的醋意便夹杂着火气齐齐地涌上了头顶。
他直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将那纨绔公子哥儿拽翻在地,而后直接越过她,径直一脚踹开了房门,进了她闺房。
那是他第一次与她发火,现在想想,每每都觉得懊悔不已。他后悔,那次直到她红着眼坐到他身侧,他还是没理她。
那时候的她,应该是有些仰慕和惧怕他的。
她紧紧挨着他坐着,眼底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时不时偷偷抬眸看他。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更是扭头别过脸看向另外一侧,冷哼对她。
她知道他不开心,许是想着去逗他,见他躲远,她便更加紧凑到他身边,将脑袋搁到他臂膀上,微微探首,嬉笑对他,并软语哄他。她亲他,吻他,靠到他怀里拥抱他。
可是,那时候的他真是混蛋啊,她都那样哄他了,他还是不高兴,干脆直接合衣躺到了床榻里侧,就是不搭理她。
没多久,他便听到了她低低的哭泣声。
其实,她一落泪,他便心软了,可他还是故意板着心肠,不肯理睬她。
最后,她哭声越来越大,因怕会吵到他,她将头深埋到被窝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被子下,他察觉到她的颤抖,终忍不住,再次回转身子,憋气故意问她,“是不是我才出去三个月,你便将我忘了?”
“才不是。”她边哭边说道:“我只是听人说每逢夏日,花海那里的萤火虫特别多,我想着你行军打仗,整日里见到的不是漫天沙土,便是广袤石壁,一定很少见到那萤火虫漫天飞舞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