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林慎作为一只走地鸡,正愁不知怎么上去。
猝地,满耳筝琶之声陡地一乱,又蓦地回轨;似是夜市里的琴师一同约好,共同错了这一拍的弦。
林慎莫名其妙地问路人:“这是怎么了?”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哪。”路人笑眯眯道,“你看这动静,就知道,是周公子来了呀。”
周公子?
林慎听得一头雾水,抬头远眺而去。
只见那卧龙江上,泊来一道小舟。
琴音愀然空灵,悠远禅意,像是大江的一声沧桑的叹息。小舟顺流而下,驶出飞渺烟云,林慎这才看见一袭红衣如火,在江风里缥缈无定,仿佛谪仙降落世间。
红衣、古琴、孤舟、冷雾、寒江,共同谱成了一曲古意而雍艳的雅律。
林慎惊道:
“——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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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被人点了穴道,被迫“乖巧地”坐在船边:
若是眼神可以咬人,这个红色的神经病,早被她嚼碎活吞了!
窈窈怒道:“放开我!”
红衣人端坐船头,淡然抚琴,闻言轻笑:
“为什么呢?”
窈窈瞪眼:“……”
她确实是想负气出走的:但刚到巷头,窈窈就后悔了,她要是这么闹,她老子娘非得气出个好歹不可。
所以窈窈灰溜溜地打道回府,没成想——
窈窈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男人:
——却不料被这神经病截了胡!
窈窈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来人暗中发难,动手奇快,窈窈居然连来人的长相都没看清,就被打晕了;
等窈窈醒过来,便是四面江水,孤舟二人的情形。
窈窈四肢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龇着白牙,好比一条被踩着了尾巴的柴犬: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红衣人正背对着她,一方漆黑长发如同悬瀑,发丝间坠着暗金丝缕白玉佩。
窈窈心头火起,这神经病一直在笑,根本没停过!
来人的声音温雅而醇厚,窈窈总觉得有些耳熟:
“哦,你是谁呢?”
“哈!”窈窈得意起来,“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绑架我!说出来吓死你,我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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