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中原朔人。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道这中原儿女,被香料养惯的娇贵鼻子,是闻不到另一个味道的。”
陆从庸奇道:“是什么?”
步练师沉声道:
“——‘巫蛊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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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
“等等,姐姐,这越说越乱了。”陆从庸连忙喊停,“这薄相国和吴王妃,皆是北狄胡人;但这巫蛊之术,可是南蛮的把戏……”
比如吴江流域一带,才盛行巫蛊之风,怎地和大漠北狄扯在一处了?一个是北胡,一个是南蛮,八竿子打不着的关……
陆从庸咬住了舌头:
等等?
……吴江流域?
步练师脸色冷淡,眸光暗沉:
“吴江水患之前,我曾与薄止一道,在梧州城郊探访民情。有神婆以巫蛊之术,愚弄山民,搜刮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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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老神婆跪在地上,瑟缩不止:“我、我、我是受人指使的啊!!!”
——又是受人指使?
……
薄将山这句话听上去是在体贴她,实际上是一记冰冷的敲打:
这事归我管了,不需要你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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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薄将山特意支开步练师之后,到底跟老神婆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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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黄昏,薄府。
薄将山睫羽银白,瞳仁深红,这样一双眼睛,饮着红融的夕阳时,活像是眼眶里飘摇着血色的火焰。
沈逾卿在书房等候多时。见薄将山进来,起身作揖道:“相国。”
“你倒是变了,”薄将山笑道,“换做以前,你非得扑上来不可。”
沈逾卿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换做以前,相国定会让我知晓,吴王妃这一棋是何意。”
你特意掉包乌弥雅,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静、静、静。
薄将山淡淡地觑着沈逾卿,旁侧烛火哔剥一声,打碎了满室的寂静。
薄将山淡淡道:“钧哥儿觉得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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