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将山默默起开:“……”
敢情好她是来逛窑/子的。
自从太乙李氏那件事过去,步练师又肯理会薄将山一些,每过几日便往薄府上跑。
只不过步练师格外有原则,她就是来颠/鸾/倒/凤的:跟此事无关一件也不干,连陪聊服务都没有……妈的,薄将山心说怡/红/院里出外勤的姑娘都比你敬业一些。
眼下步练师被他闹得不行,只好又转过身来:“你烦不烦?”
薄将山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这是做什么?”
步练师冷淡道:“你手又在摸哪里,你倒问我我在做什么?”
“你裤腰带比嘴都松,少来一副我诓你清白的表情。”步练师不高兴了,坐起身来,“我回去了。”
薄将山猝地出手,扯住了床帏,把人搂了回来。
步练师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于是两人又来一次。事实证明,感情的裂缝是可以填补的,比如两人虽然还是没说一句话,但是关系硬生生地黏了回来——床笫之间太合拍了。
人果然都是欲/望动物。
步练师喘着气推开他,把脸避过去不说话。
薄将山盯了她好一会儿,他倒是有话要说:
“你是不是知道圣上有意让我监军?”
步练师呼吸一顿。
她可是中书省第一把手,最早接触圣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次北狄来犯,前线打得很凶,周琛奉命率三十万大军开拔,而监军点名要薄将山去。
“……”步练师扭过脸来,“你不觉得太奇怪了?”
薄将山看着她:“哪里奇怪?”
“皇上用你用得太频繁了。”步练师道,“南巡是你去的,倒李是你去的,现在监军还是你去!——你当真没一点感觉?”
薄将山淡声问道:“哪一次我能抗旨?”
步练师一静,她想转过身去,被薄将山卡住了腰,只能面向他。
“每一次风口浪尖,皇上都让你去堵。”步练师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这次别去了。监军一事,非同小可。周琛,虎符,再加上一个你,谋反的三要素都集全了!……趁圣旨还卡在我省里,你先告个病假吧。”
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做什么——都不是时候。
薄将山笑道:“你是怕我真的会反?我……”
他被打断了。步练师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女儿红的味道醇冽又呛喉。这回轮到薄将山惊了,步练师睫羽阴翳,鼻梁挺直,这等距离下睁开眼睛,瞳仁里有琉璃那样破碎的光。
她严肃冷淡,她口尖舌利,她不近人情。但她又卧在他的怀中,皮肤比京城最好的绸缎还要光滑,呼吸间满是女儿红的热烈与芬芳。
薄将山突然意识到,他给人下蛊这么多年,引得无数英雄豪杰为他尽忠。结果到头来,他在一方红绡帐里,被她下了蛊。
英雄难过美人关。她是美人,也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