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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练师快步上前,走进了伞下,主动钻进了薄将山怀里,闷着头没说话。
薄将山望着眼前纷飞的白雪:“言老大人秉性如此,你不必过分自责。”
“……”步练师咬着下唇,“我救不了他。”
“我当年也救不了你。”薄将山低声道,“薇容,我们皆是手握重权之人,却都有无能为力之刻。”
这不怪你。
步练师吸了吸鼻子,甩了甩脑袋,她早就过了小姑娘的年纪,还不至于做不成什么事,就要闷头哭上一通:
“薄止。”
薄将山淡淡地应了:“我听着。”
步练师命令道:“低头。”
薄将山遂了她的意思,俯身低下头来。步练师侧过脸去吻他,她的唇冰凉又柔软,像是凛冬里的梅花花瓣。
步练师推开得寸进尺的某人,寒着脸揩了把嘴角,钻进轿子里去了。
薄将山愣了半晌,像是被亲懵了一般:“……”
红豆喊到第三声,薄将山才反应过来,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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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练师掐准了日子,赶在腰身粗显之前,上书称病告假。
周泰大手一挥,赏赐黄金布帛若干,步爱卿好好带薪养病,朕一天不见你都吃不下饭。
——以及,周泰忧心忡忡地叮嘱步练师,腹中胎儿暂时对周琛保密:
戚蓦尘自从嫁到秦王府,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小戚将军是三天和周琛一对骂,五天与周琛一大战,淑妃娘娘拿这个凶悍儿媳没办法,天天哭得周泰脑袋疼——若是让周琛知道步练师怀着他的孩子,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乱子来。
步练师:“……”
琛哥,实惨。
她倒已和周琛通过气。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步练师和周琛都心里有数;周琛只是看在步练师的面子上,帮她顶下了这个麻烦而已。
周琛真心实意地想跟戚蓦尘过日子,对步练师倒是真没什么念想了。二殿下这般积极配合,步练师心知肚明,周琛是在为日后夺嫡铺路,现在步练师欠他多大人情,到时候都要还干净的。
若是薄将山还站在东宫那边……
步练师头痛不已:
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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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练师思虑再三,还是接受了薄将山的提议,到他京郊庄子里去静养。
此事敏感,不宜声张。薄将山也没让步练师操心,他做起事来讲究一个快准狠,步练师被无声无息地转移出了京城,连步府里养的大花猫都没惊扰。
步练师算是见识了薄将山的手段,往日里存留的一些疑问也迎刃而解:
“长乐八年,我与你因幸国公一案相争不休,你就是这般先我一步,把证人挪出了上京城?”
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怪不得这么多年,步练师都扳不倒薄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