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将山淡声应了:“怕你摔着。”
步练师一句“不用你管”还卡在嗓子眼里,膝盖就撞上了朱漆描金的高门槛:“……”
“你近来迷糊了些,”薄将山强忍着口气里的愉悦,“我帮你注意点才是。”
步练师绷着冷肃的面孔,一副我才不领情的模样:
“哼。”
薄将山忍笑道:“要揉揉膝盖么?”
步练师怒道:“不要你管!”
步练师恼羞成怒,扭头就走。茂林修竹,浮岚软翠,步练师和薄将山一前一后,步入碧影溶溶的园林里。径缘池转、廊引人随,步练师极目远眺,恰有晚风南去,雁引愁心,山衔好月。
“我在京郊有个庄子,也是这般光景,”薄将山见她难得高兴,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不少,“薇容要是想逛,能走上个一两天。”
步练师听着这话,倒有另外一层意思:“——”
“再过段时日,肚子就藏不住了,薇容告病归家也快了吧?”薄将山低下头来,附在她耳边,索性摊开来说,“这京城人多耳杂,究竟是不方便。你回京不久,公务繁重,步府还未细细整顿,更别说其他庄子……倒还不如来我那养胎。”
“不行。”步练师从未这般麻烦过人,内心满满都是抗拒和戒备,“你要是再把我关起来——”
薄将山突然发难,亲了她嘴角一记。
步练师大怒,这里可是秦王府,一耳光甩了过去;薄将山飞速抽身站直,好整以暇地握住她手腕,口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你是告假,不是告老。天子眼皮底下找不着人,皇上还不得活剥了我?”
步练师冷笑道:“相国真是好本事,一边占我现在的便宜,一边占我未来的便宜!”
步练师耳根都红了,薄将山心里得意更甚,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道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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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人神共鉴,这一巴掌可不是步练师打的,她手还被薄将山攥在掌心呢。
——这记耳光声从旁侧的竹林里传来,步练师和薄将山对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有八卦!
月黑风高小树林,痴男怨女相会时。步练师无端地精神起来,示意薄将山这高个子赶紧蹲下去,和她一起化身墙角君子!
薄将山:“……”
他对听人墙角没什么兴趣,若是有价值的消息,他的情报网自会知道,犯不着薄将山自降身段;但步练师这般雀跃,薄将山也不好拂了老婆的兴致,只能跟着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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