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上京定有大变。我留在朝中的人手,会第一时间给我急报。”薄将山低声道,“梧州大坝繁多,分散各县各处,我去外巡察,一时半会不一定回得来。消息你来等。”
步练师眨了眨眼睛,她是何等聪颖的女子,立刻听出了薄将山的言外意:“你是说……”
薄将山点头道:“如果梧州的问题,只是对抗天灾,固堤防洪,那还算简单。”
打压粮价,愚弄百姓,嚣张胡氏——这些事不新鲜。但若是撞上洪汛,那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多方势力一起盯着梧州,权贵未免过于密集;身为权力枢纽的上京,到底是有了什么变动?
难不成是……?
“若有要事,不得不立决,交给你全权定夺。”薄将山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凭此物能直接号令吴江水师。皇权特许,先斩后奏;你来做事,我来上报。”
步练师握着令牌,心下惊愕不已,这可是大权,薄将山怎么放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事关万民安危,你比我更懂大义,比我更靠得住。”
薄将山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态度淡然而直白:
“薇容,我爱你是真,信你是真,用你也是真。”
步练师眨了眨眼睛,面色有些局促,随即冷嗤一声:“薄止,我可不吃这套。”
步练师就这德行,冷面心善,高傲别扭;脸色肯定是要摆的,但事情也肯定是会办好的。薄将山对她点了点头,拿了永安八年造,转身就要往外走。
步练师突然道:“慢着。”
薄将山回过头来,问询地抬起眉毛:“嗯?”
步练师坐在太师椅上,一副冰冷骄矜的做派,朝薄将山一扬下颚。
薄将山怔愣片刻,心下了然,随即上前几步,俯身下去吻她。
这次不是樱桃味的。步练师咂了咂嘴,薄将山今早喝的茶可真苦,嫌弃地示意薄将山可以滚了:“去去去,真腻歪。”
薄将山活像头吃饱了的大尾巴狼,愉悦地滚出了自家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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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上京急报送到。
步练师原本端坐书房,此时霍地站起:“此话当真?!!”
薄将山真猜对了,上京确有大变:
九皇子周瑾受封江南,赐号吴王,即刻出京!
不,不对,这事不对……周瑾的母妃可正是天海戚氏的女儿!若是周瑾要来此处,戚家人恨不得江南太平无事,怎会让胡氏这等嚣张狂妄?
——这里面的势力,究竟有几拨人?
她心神震撼,脸色发白,眼瞳转动几轮,对着门外喝道:
“幼娘,去请沈右丞……”
一声尖锐的呼喊打断了她:“报——!!!”
“虔州洪难爆发,山体崩塌,景、宋、丽三县……全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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