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简单粗暴的一枪托,倒是治好了庄稼汉满身的混不吝;之后薄将山问什么,庄稼汉都老老实实地答了。
“——‘女头祀’?”薄将山顿了一顿,与步练师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皆是见多识广之辈,从未听说这等南地民俗,“这是何物?”
庄稼汉哆嗦道:“最近阴雨不止,不见一个日头,田里庄稼怕是要涝死。那巫祝娘娘说了,这就是龙王爷发怒了!我们得送些貌美女子,平息他老人家的怒火……”
祭活人?
狗/娘/养的封建迷信,步练师听得皱眉不已,寒声逼问道:“所以?”
“……就,就,”庄稼汉结结巴巴地,“就,就没了。”
——所以满村的女子,都送给龙王爷了?
薄将山面色如常,淡声问他:“如何祭祀?”
“巫祝娘娘说,只需把女子的头割下来,放在那个大法阵里……”
荒唐!
“不是,”站在旁边的沈逾卿都听不下去了,“若是这巫祝,要拉你媳妇去割头,你愿意么?”
庄稼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反正又无人愿意嫁我,倒是献了那龙王爷的好,也算是为村子做了件好事!”
步练师心中怒极,一抬枪托,被薄将山按住了:
“钧哥儿,你去。”
沈逾卿依样画葫芦,抄起火神铳,给了庄稼汉一大耳刮子:
这下男人两边脸皆是高高肿起,倒是对称了。
步练师冷冷道:“现在那巫祝人在何处?”
庄稼汉领教了这群人的厉害,捂着发肿大脸,瑟瑟发抖道:“在,现在就在那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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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形容凋敝,农户们瓦不遮头,这龙王庙倒是建得像模像样,也不知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步练师远远一望,就瞧见了大红的丝线、惨黄的符箓、瓦蓝的龟甲,按着风水阴阳的次序,布置成一个法阵模样。
沈逾卿目瞪口呆:“铲铲,还这么多人看?”
村民热热闹闹地挤在红线外面,对着法阵中央的少妇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少妇被五花大绑,正张口大哭,红绳外的老爷们纷纷笑道:
“二五,你家媳妇,还真会叫!”
名叫二五的男子,被同伴一取笑,觉得十分丢人,便朝法阵中央的少妇怒道:“住嘴,你个贱/蹄/子,莫要叫我丢人!”
少妇面色绝望,哭得愈发伤心,红线外头的村民愈发热闹,指着那名叫二五的男子哈哈大笑。
一边是大笑,一边是痛哭;一边是站着,一边是跪下。大家都是农户,却有这等分别,这景致还真是荒唐可笑。
二五气得脸上酱紫,正要弯腰钻进这红线:“看我不治治你——”
旁侧里突然传来一道老妇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