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怎么可能提这种要求?
童妍问:“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
陈勉笑道:“那小子就没开口求过我什么,仅此一次,怎么可能弄错?”
沈肆那小子是个天才,每天大半的时间花在武术训练上,认真考试起来照样能上一本线……
就是性格问题比较大,不服管,陈勉一直担心他走歪路,直到童妍出现,还真就克住了这匹野马。
陈勉嘴上不说,可心里终究是感到高兴的。
本着关爱学生的态度,他问了句:“你们,吵架了?”
童妍张了张嘴,摇头说:“没有的,老师。”
自习课的铃声响了,童妍还躲在洗手间,不想回教室去挪位置。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她拨通了沈肆的电话。
这还是除夕夜以后,两人第一次联系。
电话很快接通了,少年低冽的嗓音传来:“喂?”
听到她的声音,童妍鼻子一酸,轻轻唤道:“沈肆。”
“嗯。”他温声回应。
“班上换位置了,我刚去找了陈老师……”
童妍用手指在隔间门板上画圈,瓮声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和我做同桌了?”
沈肆没反驳。
“你真的不想和我坐一起了?”
童妍最后的一点希冀也破灭了,话还没说完就委屈得不行,“是我平时太招你烦了吗?”
听筒里,少年的声音传来:“没有。”
“那为什么呀?你突然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童妍怕沈肆又被那个变态骚扰欺负,急得不行,“除夕那晚不还好好的……”
话还没说完,她顿住了。
她想起了那晚自己对沈肆说了怎样暧昧的剖白。
是……因为这个吗?
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伴着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过了很久,久到童妍以为沈肆不会开口时,他哑沉的嗓音传来:“好好听课,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说完这句话,沈肆挂了电话。
他吸了一支烟,高中以来第一次抽,任凭呛人的苦涩过肺呼出。
他没法向童妍解释,即便被打断了肋骨也没有低过头的自己,却在周娴复杂的审视中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周娴并没有错。
她甚至连一句刻薄过分的话都没有,只是客客气气地、像他保护童妍一样,保护着她的女儿。
沈肆已经没有母亲了,所以他不愿意再辜负童妍的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