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怀终于放下心,埋头在她颈侧的乌发中,伴着她一同入睡。
次日一早,赶在苏燕醒来之前徐墨怀便离去了。
碧荷想去找一找宫里何处有辛夷花,不等她找到,便有侍者送来了一大箩筐,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有妃嫔想来看望苏燕,都被以各种理由打发了。好不容易等到初春,梅花比之前更好,碧荷便劝着苏燕外出走一走,她还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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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年初的事多得过分,春闱就在眼前,科举首次推行,自有数不尽的读书人想借此入仕,在经受过层层考验后奔赴长安。
徐晚音最终还是没能与林照和离,反而是徐伯徽和那个将他迷到神魂颠倒的胡姬散了。在世子之位与心上人之前,徐伯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徐墨怀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从前便笃定地说过,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绝不可能长久。然而真正等到这一天,徐伯徽颓丧地说徐墨怀是对的,他并不得意,甚至隐隐有一丝烦躁,怨徐伯徽不肯再多坚持些时日。
夜里他照旧去见了苏燕,他逼迫着苏燕重新熟悉他,接受他。因此如今也不需要在苏燕入睡后才能见到她了,只是倘若他在屋子里,苏燕便只敢缩在床角,亦或者找个地方躲着。
徐墨怀这次在放杂物的大箱子里找到了她,里面又热又闷,还没有灰尘,苏燕将脸颊憋得通红。
他看着有些来气,不悦地说了一句:“你究竟在做什么?”
苏燕身子颤了一下,闷不吭声地低着头掉眼泪,他立刻又软下语气,抱着她回到榻上。
他想起医师的嘱咐,便小心翼翼地试探苏燕,手指在各处触碰,想看她是否会激烈地反抗。他的手捞起裙裾,从底下探进去轻按,问她:“还疼吗?”
苏燕面色惨白,抓着他的手,不断地重复不要。
徐墨怀叹息一声,将手抽回来抱着她,说道:“没事了,歇息吧。”
一连持续了很长一段时日,苏燕的伤似乎是好全了,碧荷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一直没敢和旁人提起。
直到某一日晌午,苏燕再一次食欲不振不想吃东西的时候,碧荷拉着她小声地问:“娘子上一回月事是多久之前了?”
碧荷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苏燕怔愣片刻,又连忙说道:“我月事向来不稳。”
“娘子当真不是吗?”碧荷面色严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倘若苏燕有了身子,她无论如何也得告诉徐墨怀的,以免她突遭不测,清合殿的人都要死绝。
苏燕执拗地摇头,语气却显然慌乱了,她否认道:“不会的,一定不是。”
她如此说着,身体却感到一阵发冷,一种近乎为憎恶的情绪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