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俯身去打水,猝不及防被人从后抱住,一双粗糙的手死死捂着她,用力将她往后面拖。
河边都长着菖蒲与芦苇,倘若有人将她按倒了想做些什么,也是没人看见的。
那人身上一股骚臭,令她几欲作呕。几乎是才将她按在地上,就开始急不可耐地扯她的裤带和衣襟,一张嘴就要往她脸上贴。
苏燕见到眼前人正是马六,恶心得破口大骂,双腿拼死地蹬他,又被他死死压制住。
跟着乡村仆妇混大,苏燕嘴里也说不上什么干净的词,什么脏骂什么,马六骂骂咧咧扇了她一耳光,打得苏燕耳朵嗡嗡作响,却也让她趁此机会挣脱一只手,发狠地去扣马六眼睛,疼得他卸了力道惨叫一声。
苏燕立刻翻身爬起来,抄起她挑水的扁担,用了蛮力抽打马六,一下打在马六嘴上,直打得他牙齿都松晃,半张脸也红肿了起来,才往外吐出嘴里的血,便口齿不清地向她求饶。
“错了……算我错了,燕娘子就饶了我吧……饶了哥哥,下次再不敢轻薄你,是我糊涂……哎哟!真的不敢了!”
苏燕是气急了眼,知道马六是蓄谋已久,胃里都跟着一阵翻涌,然而终究是没解气,便一耳光打过去,张口就喊大黄来。
马六一听便也什么都不管了,捂着眼睛如同瞎眼的耗子一般乱窜。随着几声狗叫,大黄已经听了呼唤跑过来,追着马六咬,他一边惨叫一边跑远。
苏燕心有余悸,强忍着恶心捡起掉落在地的木桶。脸上被打了一巴掌,现如今还在发麻,也不知这畜生是使了多大的力。她去河边洗了把脸,这才冷静下来。
马家村对她心怀不轨的又何止一个马六,像她这样无依无靠的人,谁都想上来啃她一口。
如今没了莫淮,日子也一样要过下去。她还是要攒钱去寻亲,离开了马家村,再也不用受这污名和没完没了的骚扰。
马六爹娘是不讲理的泼货,如今儿子被苏燕打得不轻,必定是要没脸没皮上门讨说法。苏燕最烦和他们纠缠,和张大夫交代一声便收拾了衣裳去镇上,赶在他们来之间先避一避。
等苏燕去了药铺,恰好撞见周胥,见她脸颊发红还有些微肿,立刻严肃了神情,问她:“有人欺负你?”
“是村里一个无赖,不碍事,他也没讨得了好。”苏燕想起马六一嘴的血便只想冷笑。
她从小便在村子里受人欺负,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好脾气,只要能还手就绝不忍着,倘若马六下次再犯,她便是去衙门蹲大牢也得废了他下身的二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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