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洵笑了一声道:“益州的银子不是也有用到父皇身上的么,不然父皇何至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久?更何况……”他语气骤冷,“您真的打算让其他人继承皇位,和要儿臣去死有什么区别?”
顺帝道:“朕何时说过……”
萧南洵语调怪异道:“父皇你何必骗儿臣,您真的会顶着朝臣非议立儿臣为储?这话只怕您自己都不信……您想要个好名声,怎么会容许自己有个名声不佳的继任。”
顺帝确实是如此想,但这不也是他的二儿子自己没收拾好烂摊子,岂能怪得了他!
为君为父,他都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你也不能……”
“萧南泊他凭什么?”萧南洵那张阴情难测的脸浮现出的表情,透出些难掩的疯劲,笑容益发狰狞,似也益发开心,“我烂,他还不是一样的烂,还有你喜欢的这个新儿子也好不到哪里……”
随着萧南洵的声音,满面惊惧的敬贵妃和三皇子萧南清被压了进来。
他们此次随侍在圣上身侧,一大波侍卫冲进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敬贵妃看见顺帝,刚开口道:“圣……”
便被萧南洵喝住了:“闭嘴!谁准你说话了!”
见他已完全不顾尊卑,旁边的太监忍不住道:“殿下……”
还没说完,萧南洵似已按捺不住,他随手抽出近旁侍卫的佩剑,一剑便劈了过去,随着敬贵妃的一声恐惧尖叫,鲜血飞溅上墙,刚才出声的太监瞬间便无力倒下了。
只是那血不光溅到了墙上,还溅到了萧南洵身上,就连他的下颌都沾了一抹血痕,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怖。
殿内鸦雀无声了一瞬。
萧南洵握着剑笑了起来,笑声稀稀落落,似哭似笑,却是一种仿佛他从未有过的,极其痛快的笑容:“……原来不用忍的滋味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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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陆无忧不光和贺兰瓷聊了长雍行宫的布防,还非常坦然地告诉她:“萧南洵受刺激,可能会在郊祀对他爹萧怀琸动手。”
贺兰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确定?”
陆无忧道:“没有更好的机会控制他爹,顺便铲除他哥了,反正要是我肯定会挑这个时候。当然确定是因为……萧南洵托人给龙虎山的道士送了十万两的白银,一力促成郊祀,走的是东风不夜楼的账。”
贺兰瓷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心疼道:“这银子都够再疏通一长段河道了。”
“没事,他以后也没机会浪费这个银子了。”
贺兰瓷思忖道:“他一定会失败?”
陆无忧道:“是因为萧南泊已经有所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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