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灵有些奇怪道:“是我朋友呀。我朋友可多了,就是……他可能是比较倒霉的一个。嫂子大抵你看不太出来,他应该以前就挺常受伤的,所以现在才伤好得这么快。”
贺兰瓷放下点心来。
最后才看见悠悠闲闲地陆无忧又坐在院子里泡茶,眼尾上扬似笑非笑地对她道:“怎么不来找我看?”
贺兰瓷只觉得那股不太自然的情绪又滚上来,连带着都不太能去看他的脸,便掩饰道:“你看了没有效果。”
陆无忧又在指间来回滚转着白瓷杯,浅色的瞳底透光:“你不让我看怎么知道?”
贺兰瓷道:“别打机锋了,我去忙了。”
陆无忧道:“瓷瓷,你最近害羞的次数变多了。”
贺兰瓷还是不看他,抱着手里的书册,轻声道:“别骚扰我了。”
陆无忧轻笑道:“行啊,你过来亲我一口,我就不打扰你。”
贺兰瓷:“……”
日子过得着实闲适,除了多少还在忧心慕凌那边。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他做出决定前,原乡城外先出了事。
***
禁宫中。
顺帝仍然未曾上朝,只在病榻上看着内阁呈报上来的公文,连弹劾和上谏都的奏章都放在了一遍。
身旁侍疾的是个温柔恭谦的宫妃,容貌姣好又柔情似水,还散发着淡淡文雅气,却不是那位宠冠六宫的丽妃,而是三皇子的母妃,敬妃。
她出身远胜丽妃,自有一股宠辱不惊的恭敬。
顺帝很满意她的乖顺,揉着眉心,让她把公文念给他听。
因为近日来的弹章,他也是越来越不耐烦,罚也罚了,骂也骂了,朝臣仍旧理直气壮的要他早立国本,另外还在连绵不绝地历数当初平江伯的罪行。
似乎只是褫夺爵位,罚没银两并不能让他们满意。
顺帝耐着性子看了两本奏章,看完又有点来气,他对丽妃宠爱归宠爱,但还没有到彻底昏头爱屋及乌的地步,知道她这个哥哥不成器,但没想到他做过的恶事这么多。
换个人他可能直接落罪上门抄家了,只是碍于多年的夫妻情面,他又对丽妃一向心软。
她哭一哭,他总会想起那些年在清泉寺,她为他受的白眼,吃的苦头,任谁追问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生父是谁,又在夜深人静时蜷在他怀里,满足地抱着他的腰,柔声笑道:“只要殿下心里记着妾身便好。”
他是不想让大皇子夺权,但要不要顶着群臣的压力去立二皇子也成了个问题。
原本或许还有些可能,毕竟两位都是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