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又瑟缩了一下道:“我八字轻,一向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古怪东西,比如……”她欲言又止地看向萧南洵身侧。
萧南洵侧眸,随后又轻“啧”了一声,道:“就算来,也是来找我,你怕什么。”
闻言,贺兰瓷仿佛平静了一点,可随后,她又按着自己的双眸,声音颤抖道:“若是不怕,我又为何要离开上京……”
说话间,萧南洵忽然看见一抹白影,从她身后的窗棱外飘过,空气中隐隐有些焦糊味,周围温度仿佛也上升了。
萧南洵僵了僵,没说话。
贺兰瓷还在低声道:“殿下说的是,我在自欺欺人,我离开之前就分明已经在梦中见过他的魂灵了,我还不愿意承认……”
“他在火里的样子,真的好惨……”
焦糊味似乎越发明显了。
像是烧焦的肉块。
萧南洵突然皱着眉道:“来人!”
可门外寂静无声。
萧南洵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长发掩面,瘦削高挑的白衣男子正出现在他身后,他眨了眨眼睛,下一刻那个身影便又消失不见了。
像是幻觉。
萧南洵扶着桌面,有些站不稳。
贺兰瓷还在捂着眼眸道:“他还问我是谁害死的他,可我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兰瓷。”
萧南洵突然抬高音调。
贺兰瓷茫然抬起头道:“殿下,怎么了?”
萧南洵声音冷硬道:“你刚才看见什么了么?”
“什么看见什么?”
“一个白衣男子。”
贺兰瓷道:“是说我夫君吗?”她迟疑着道,“我一直都能看到他啊。”
萧南洵:“……”
下一刻,那个白影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萧南洵倒退一步,差点跌倒。
贺兰瓷幽幽道:“……我以为只是殿下看不见呢。”
四周空荡荡的,唯有坐在榻上那个声音轻软的白衣少女。
她平时声音轻,只让人觉得心痒,但现在却有些心惊。
那张脸,不止像仙,还能像妖。
他紧紧盯着贺兰瓷,强自镇定道:“要杀你也不是我杀的,陆无忧你要找该去益州,是你自己找死非要去查,不止查账,还想查堤,你区区六品翰林,按察使正三品,布政使从二品,河道总督正二品,你查得过来吗?就算真有五十万两入到我手里又如何。你自己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便不要来怪我。就算直接动手的也与我毫无干系,你该去找那些石料商。至于贺兰瓷,没有我你娶得了贺兰瓷吗?我替你照顾她,你还得感谢我——我天潢贵胄,你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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