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安公主简直越想越气,早知道那晚就不让宫女去试,她亲自上了!
那还有那个女人什么事!
她忍不住脱口道:“她不过就是长得美了些罢了!”
陆无忧带了点火气,但声音丝毫听不出:“公主说的是,微臣便是爱极了爱妻的姿容。”
韶安公主有些不可置信道:“……陆哥哥你怎么会也如……那么肤浅,可我长得也……你明知道我对你……”她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陆无忧之前觉得她蠢,所以并不太和她计较。
但蠢,也是有底线的。
“多谢公主青眼,但微臣确实就这么肤浅,还有,微臣已有妻室,公主再这般称呼微臣,似有不妥。”他恭敬行了个礼,“微臣身有不适,便先告退了。”
韶安公主的声音从他身后尖叫着传来:“我哥他还没死心!他今天也……而且你干嘛非得执着于那个女人,她那么不要脸面——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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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瓷停在坤宁宫前,还有些发愣。
“安人不必紧张,我们娘娘性情很和气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口中的“娘娘”会是早已经深居浅出的皇后娘娘,难怪萧南洵刚才有所忌惮,这位理论上还是他的嫡母。
与富丽堂皇热闹非凡的毓德宫不同,这座本应是禁宫女主人的宫殿显得十分寂寥。
贺兰瓷在门口耐心等了一会通传,心里也有几分好奇,进殿后,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檀香,陈设布置都已经有些旧,正中长案供着的佛台上,香炉里还有未燃完的香。
随后她便见到了跪在佛台前的女子,她旁边伺候的人甚至连韶安公主都远不如。
至于面容,便更显憔悴,与贺兰瓷不久之前才见到的光彩照人的丽贵妃截然不同,许皇后素着一张脸,眉梢眼角都是岁月痕迹,面上神色淡淡,只能依稀看见往日的清美。
贺兰瓷记得她年岁应该和丽贵妃相差无几,当年的许太后以美貌闻名,作为她的侄女,许皇后自也不可能太丑。
论及出生,更是尊贵难言,远胜丽贵妃,她原本要结亲的对象应该是现在的卫国公,当年的卫国公世子,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众人都道是一桩良缘,不料顺帝却从中横插一脚,硬生生抢了这门亲事,当然这最后也成就了他的帝位。
贺兰瓷无从置喙。
许皇后看了一会她,声音缓缓道:“本宫方才听她说了你讲的话,有些肃然起敬。”
贺兰瓷尴尬大惊道:“……没有此事,臣妇胡言乱语罢了!”
她说那番话,虽然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更多还是为了应付萧南洵。
许皇后笑了下,只是她好像连情绪都变得很缓慢,笑也不达眼:“本宫若当年也能早这么想就好了,荣华富贵神仙眷侣,哪有这么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