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简道:“你们感情都这么好了,那有什么关系!对了他身体好些了吗?别到时候你嫁过去变冲喜了啊!叫个大公鸡什么的来拜堂!那我可得找他麻烦了!”
陆无忧逃难去了,贺兰瓷在家闭门不出,要说新婚的喜悦那是着实没有。
贺兰瓷每天都在担心又横生意外,像是丽贵妃又突然召她进宫,或者二皇子直接找上门来,再或者陆无忧突然传来个噩耗等等。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包括陆无忧的媒婆和亲戚来下聘礼,也都非常平静。
只有姚千雪常兴致勃勃地来帮她准备嫁妆,硬是塞了床绣好的喜被和两个枕头以及若干大红绣品给她。
某一日她还神神秘秘地把贺兰瓷拽进里屋,声音压得极低,脸红红道:“我娘亲怕你不懂,特地让我拿这个给你,免得你将来被欺负。”
然后掏出了两本小册子。
贺兰瓷起先还以为是类似在她哥那看到的艳本,一翻开看到眼前的图画,顿时便愣住了,脑袋一嗡,脸颊如烧。
姚千雪仿佛已预料到般,依旧红着脸道:“小瓷,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就……我娘说了,也不一定会特别痛,就,你也别太怕……”她支支吾吾说了几句,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贺兰瓷此刻却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
她脑袋里翻滚的,全是那晚在寂静无人的殿里,神智昏聩又支离破碎的画面。
确实不是特别痛……但是陆无忧抓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的调笑声,倒是一下子清晰如昨。
他声线拖得极长,带着粘稠又漫不经心的调子,随着动作,轻吻着她的耳尖一字一句吐字,全是匪夷所思、令人面红耳赤的夸赞,还鼓励她也说出口。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啊——
贺兰瓷用力按了一下脑袋。
姚千雪吓了一跳:“怎么了!小瓷,你要是害怕就别看了……反正……他不是还在病重吗!说不定都不能人道呢!对,没错!他肯定不行——”
贺兰瓷:“……”
没有人比贺兰瓷更清楚陆无忧到底行不行了。
以至于她在担忧之余,更添了一分难以言说的羞耻紧张。
在陆无忧着人下好聘礼的几天后。
有人送来了几个大抬的箱子,贺兰瓷起先还以为是陆无忧给她添妆的空抬,便让霜枝着人收下去。
没过一会,就见霜枝满脸惊讶地道:“小姐、小姐,你快来看啊!”
打开的箱子里,摆了七色的衣裙,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一件,款式不同,但都简洁大方,便于行动,面料却都是触手可知的上等面料,如软烟罗、雪光锻、织金锦等等,还能隐约可见暗纹和金银线。
第二抬箱子里同样是七条款式不一,颜色不一的裙子。
后面两抬箱子则是深冬袄裙,长绒披风,狐裘斗篷等等,也都做得针脚细密精致,摸上去便十分舒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