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贺兰瓷自己的拉扯,她的领口散开了些许,露出了少女脆弱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那里原本是雪一样的白皙,现在却绯红一片,烟霞似的颜色,还点缀着颤颤巍巍的滚烫露珠。
陆无忧的指尖像一簇火焰,顺着她的颈侧摩挲而下,又在锁骨打圈。
贺兰瓷的嘴被陆无忧堵着,攀着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骤然收紧,两条没有力气修长的腿也本能开始蜷缩,仿佛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陆无忧的另一只手甚至开始在她的腰肢间流连。
然而一切的意乱情迷戛然而止在——
陆无忧发现自己脱不掉贺兰瓷这身绛红金丝织锦百褶月华裙。
外面的对襟羽纱倒是很好脱,但这条华美贵气的裙子,设计得异常精巧,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衣带在哪。
他又没有脱女子裙子的经验。
手卡在贺兰瓷的腰上,不上不下,或许是这股让他几乎想用蛮力撕开的恼怒感,又或许是唇齿交缠后药性稍稍得以缓解,竟使得陆无忧早已魂飞魄散的理智又重生回来一些。
于是,他不得不,无比艰难地,停下了动作。
身下贺兰瓷正被他亲得嘴唇红肿,双瞳中含满水汽,那张无论何时都美到极致的脸,此刻妖冶得更是祸国殃民,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铺陈在身下,靡靡之色浮在面上,衣襟松松垮垮,柔软地随呼吸起伏着……像一朵盛开到极致,并且正在被采撷的艳魅花朵。
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
贺兰瓷见他突然停下动作,还有点茫然。
毕竟她正亲得舒服。
茫然之下,她急促地喘息着,与陆无忧又对上了视线,看着他被欲念折磨的眸子,贺兰瓷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们俩刚才都干了什么。
顿时觉得无比,极其地尴尬。
贺兰瓷的大脑都空白了一阵子。
她居然刚才和陆无忧亲得缠绵不已,甚至还想要……
可事已至此,又箭在弦上,根本已经无法转圜,更何况他们俩身上现在药性虽稍缓解,可仍未解除,甚至走不出这间殿内。
为今之计恐怕只有……
陆无忧还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距离她不足一指,双方鼻息可闻,他声音压得很低,喉结上下滚动,语气还有股难言的隐忍躁郁感:“……怎么办?”
贺兰瓷有些无语,同时也很恼怒地回道:“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怎么办!”
陆无忧闭了一下眸,沉默了一会,终于绝望道:“……那就两败俱伤吧。”
“……”
这种近在咫尺面对面的沉默格外令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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