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或许一个人他还能想想别的法子。
可惜,这间偏僻的寝殿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同样鼻息急促,面色如霞,浑身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少女,正躺在,严格来讲,距离他并不远的位置。
说差点被她弄死并不是夸张。
至少刚才贺兰瓷坐在他怀里,一边扭蹭到他脆弱处还一边不怕死地舔舐他的指尖时,陆无忧是真的有一刻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像书上写的,走火入魔,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说出去会贻笑万年那种。
——很好,陆无忧再次确认,内力确实逼不出来。
贺兰瓷不知道陆无忧在想什么,只见他静静坐着,两只手臂似乎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随后又颓然放下,胸膛仍旧不停地起伏着。
他没有办法,她却不得不想法子自救。
贺兰瓷试图先从榻上爬起来。
她翻过身,双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可手臂又是一软,意识虽有几分清醒,但失去的力量却还没能回来,趴倒时引起床榻震动,贺兰瓷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陆无忧在黑暗中倏忽睁开了眸子。
他哑着嗓子道:“你想干什么……”
贺兰瓷觉得自己像条垂死挣扎的鱼,身体绵软,还在徒劳扑腾,好在即便丢人,脸颊也不可能更红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陆无忧也沉默了。
回应着彼此的,只有一声更重过一声的喘息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贺兰瓷不得不再次开口:“我不知道自己意识还能保持多久,也许一会我就……而且我如今这样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她声音放低了一点,“要不然,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她又咬了咬唇,“公主府应该有地窖,去寻点冰块?或者找人求救?”
“冰块若有用,刚才的药丸便不会失效……”
“……找人求救?”陆无忧又喘了几下,声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充满了极度的忍耐与苦闷:“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你要找谁来救你?”
贺兰瓷脑子顿时炸了一下。
她总以为这样的发热症状,只要硬撑下去,过个把时辰总会消下去。
……但其实,没有想过,要怎么解这个药。
也没想过,万一药性,自然消不下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