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湘云被陷害,那就更简单了。
贺兰谨拍着桌子,怫然道:“放肆!这岂是你一个女子该妄议的事情!”
贺兰瓷仰起脖子,毫不犹豫道:“难道等抄家上门了,我才能来忧心此事?”
姚千雪此刻要是在这,估计会被吓得花容失色。
贺兰谨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明白小时候明明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闺女为什么从青州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想吵架,又怕像上次一样声音太大引来隔壁大理寺的展大人。
贺兰瓷缓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上火,声音低软下来道:“爹,您别气了,我也是担心。要不,您看,我们先回老家呆两年……”
她说的这个也是大雍官场常见的做法。
眼看风头不对,先辞官回家做几年逍遥乡绅,反正资历和官声在,过几年再重新起复也是轻而易举,老实说,现在官场三品以上的高官谁还没起起落落过几次,都当家常便饭,包括阁老也是如此。
昨日的乡野糟老头子,明日就能直入内阁官居一品。
就是这么刺激。
贺兰谨默了一瞬,道:“为父不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在位一日,便要为大雍为百姓,做一日的事,绝不会为了一己安危前程,一走了之。而且你爹为官,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若真是被入狱问罪,也是我为臣之过。你若是怕被牵连,就不要做我的女儿。”
贺兰瓷无语之余,居然还有那么几分动容。
得亏现在的圣上顺帝虽不算千古名君,但也称得上是个贤明之主,不然她爹这么傻的人,哪里能做到这样的高位。
只是顺帝在储君之事上,着实有些昏头。
皇后没有嫡子,早该册立大皇子为太子,但他偏生硬拖到现在,明里暗里都想把位置留给他偏宠的二皇子。
想到二皇子,贺兰瓷又开始头疼。
算了,她还是早点嫁人吧。
“……女儿没什么想说的了。爹,这两位公子,随您安排吧。”
***
未几日,姚千雪上门。
“怎么了?又和你爹吵架了?”姚千雪一屁股坐到她榻边,欣赏着美人侧颜,“舅父托我娘传消息让我过来的,要我劝劝你不要多想,你是不是又不想嫁人了?那就不嫁了,本来嘛,哪有配得上我们小瓷的男子。”
贺兰瓷笑了笑:“是别的事,不过不重要了。”
“那就说点高兴的。”姚千雪眉飞色舞道,“李廷的世子之位真的被夺了!圣旨今早下的,还热乎着呢。”
“啊?”
贺兰瓷差点都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