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处,两边高耸入云的崖壁似是被这江河大刀阔斧地劈开的一般,好不壮观。
但壮观归壮观,荀萱轩却被这宽大的河流挡住了去路。
她壮着胆子涉水,没走两步,便险些丧命。
胖兔子慌忙回到岸边,细软的毛发被江水打湿,缠绕成一团又一团的毛球。
她甩了甩身子,只有零星几点水滴被甩了出去——于事无补。
一阵江风拂过,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一夜未睡的身体开始叫嚣着疲惫,她已顾不得毛发是湿是干,只想休息一下好恢复体力。
哪知,她这一睡便染上了风寒,半干的毛发无法带给她温暖,反而加重了她的病情。
胖兔子瑟缩在巨石后,江水拍打在巨石的另一侧,仿佛在司机把兔子脱入江中
半途折返的燕央措看到这一幕,心底顿时生出了几分愧疚。
他本以为胖兔子拥有金丹期修士的修为,跟上他绝非难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笨兔子竟然是徒步走了一路——四只爪子都被磨破了,皮毛也湿哒哒的,甚至还染上了风寒。
他重重地叹气道:“许是我欠了你的。长这么大,就从没有人能在惹我生气后,还受我照顾,你算是独独一个了。”
说罢,他施法驱散了胖兔子皮毛上的水汽,又给她塞了一颗灵药。
可胖兔子嫌苦,又给吐了出来,燕央措只能威逼利诱使她吞了下去。
到了半夜,药效发挥,胖兔子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
燕央措抱着她跃上江边的树枝,打起了座。
第二天,荀萱轩转醒,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昨日昏沉了一天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爪子揉了揉眼睛,视线顺着衣襟往上看去,一张万分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胖兔子愣住了,神情自然地流露出了几分不解。
燕央措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看向她,戏谑地问道:“怎么?看上我了?人兔途殊,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荀萱轩:‘……’
她刚想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谢谢?
罢了,燕央措这个一刻也不愿意说点好话的家伙,他不配。
想着,荀萱轩移开了视线,开始盯着一处石头发呆。
燕央措感觉自己倍受冷落,眉心一蹙,不满地道:“小没良心的,我救了你,你就这么个态度?”
荀萱轩很想说是的,毕竟若不是他把她撇在山顶上不管不顾,又命她跟上,她又何须尝这等苦头?
可她偏偏又不是什么的小气的人,她抬起爪子撸了一把身上的毛发,而后团成毛球递到燕央措面前:‘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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