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清了清嗓子, 端起架势,“这最后一题,可有些趣味, 不是拆字可解了, 须得是有些见地与巧思才行。自然,这彩头么……”
她从一旁桌上拿起一件东西,悬在半空, 展示与众人看。
是一对同心玉佩,雕成一双锦鲤的模样。若论玉质, 那必然是最不值钱的那一类,当不了真东西,只是意头却好,有情男女可将其分开, 一人身上佩一枚,以作定情之物。
听闻如今京城里,小儿女之间,这东西却也时兴。
来逛灯会的,多爱看热闹,一时也不顾自己是什么年纪,有没有人可赠,只管起哄打趣,直道“这个好”。
楚滢瞧了那玉佩一眼,脚下便站定了。
“怎么,”苏锦轻轻扯她袖子,“你还看上这个了?”
她坦然点头,“嗯,我想要。”
“……”
他哑然,全不知她今日打的什么主意。
台上的主持已经在念题:“生女勿喜,生男勿忧,虽非真夫子,桃李治天下。打两个字。”
“两个字?”台下众人齐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她便笑呵呵补充道:“那便与各位稍作提示,既是一身份,也可专指一人。”
再问,却怎么也不肯说了,任凭底下一片交头接耳,她只悠然自得,笑而不语。
众人苦思冥想间,楚滢却丝毫没有被为难,只是无声地咂了咂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乡野小城的人,还真敢玩儿些大的啊。
她看一眼身边苏锦,这人目不斜视,直望着台上,脸色似乎平静,只是被她盯住时,轻轻眨了眨眼,有些可疑的不自在。
她凑近去,仗着四周人声鼎沸,凑在他耳边轻声问:“我要是猜了,你不生气吧?”
这人瞥了她一眼,不见愠色,只慢慢吐出两个字:“无聊。”
楚滢瞧着他的模样,就笑得打跌。
但这也没耽误她举手示意,冲着台上那主持喊:“我猜到了。”
“哦?又是这位小姐?”主持脸上微露讶色,笑吟吟道,“且说来听听。”
她握着苏锦的手,不紧不慢,“谜底是‘帝师’,对不对?”
一时之间,四下里人声喧闹都静了一静。
也不知是哪位大娘,头一个笑起来:“这小姑娘,在这儿胡乱猜呢,哪有将朝廷大员当谜底来报的,倒也不怕让人听见捉了去?”
旁边亦有人道:“可不是,那位是何等样身份,天底下怕也没有更标新立异的男子了,哪是咱们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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