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状,忍不住笑骂:“少来给哀家灌迷魂汤,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说笑罢了,忽地话锋一转,“对了,苏大人那边,你待如何?”
楚滢心说,这您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儿臣可不也正为此头疼着吗。
要按她的心意,她恨不能立刻就下旨,聘苏锦为君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自皇宫正门里抬进来。
但如今的问题是,苏锦他不乐意。
不论在她面前,还是太后跟前,他都咬得死死的,要待扫清朝堂,天下太平后,才肯考虑此事。
尽管心里怨他不肯通融,面对太后,她却不好将他丢出去,显得他不识好歹,辜负皇家好意,少不得要替他遮掩几分。
“苏大人呐……”她笑眯眯的,仿佛发自真心,“他这般男子,关进后宫里却也有些屈才了,儿臣私心里倒想着,让他在帝师任上再待一段时日,不急于眼前。”
不料太后掀起眼皮,认认真真盯了她几眼,仿佛不认得她似的。
“阿滢,咱们是皇家,他是臣,这不错,”他道,“可哀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作践人?”
“……?”
楚滢一时愕然,不待回过神,便听太后声音都拔高几分,像是十分恨铁不成钢。
“天下间但凡好人家的男子,谁愿成亲前便与人不清不楚的,坏了自己的名节?你若不仗着自己是皇帝,以苏大人的品貌才学,你以为能让他受这个委屈?”
“我……”
“哀家见你说什么也要将额卓部的王子拒了,还道是你对苏大人用了多少的心,叫你来前,自己心里还琢磨了半日,心想着,你若要做个痴儿,甘愿空着后宫,只要往后能膝下有女,哀家倒也不来勉强你什么。”
太后双眼圆瞪,极是有气,“却没料到你是这般想头,哀家倒是悔了,当初答允你让苏大人住进宫里。好端端的,你去坏人家清白做什么?”
“……”
楚滢膝下一软,哭笑不得。
到此刻,她才算明白太后那一句“苏大人昨日竟还有空与你说这个”,究竟是出自哪里了。
心里不由暗骂,那起子不省心的东西,消息传得这样快。
面上却得赶紧求饶:“父后息怒,儿臣没有这样混账。”
她替太后重新添了茶讨好,才敢慢慢道:“不敢瞒父后,您也知道,恭王她心里头总有些不安分么。”
“嗯。”太后点点头,轻哼了一声。
“古往今来,还没有男官一跃而成为君后的先例,届时朝中那些大臣定要上书反对,闹出许多风波,万一让恭王借机寻到什么空子,反而坏事。另外,即便排除万难,让他做了君后,朝臣定然也要搬出后宫不可干政的道理来。”
她揣着小心,道:“这也是苏大人和儿臣商量的意思,他想帮着儿臣,先将恭王一党扫净,不愿为一己之私误了大事。”
太后如此听着,才算是面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