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有意在阶下等了片刻,便见倪幸持着一卷东西出来,字面反卷在里面,外头是白的,看不清是什么,有些像图纸手稿。
见了他,对面微微一愣,连忙道:“苏大人好。”
他温和见了礼,不曾说什么,便提步进去。
楚滢已是听见了倪幸在外面喊他,笑眯眯地就过来拉他,“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她从前虽也对他亲近,但好歹还略微讲一些规矩,平日对他动手动脚,大多牵一牵衣袖,拉一拉手,也就罢了。
可自从昨日尝了他的身子,便再无什么避忌,此刻将他环在身前,二人之间只有薄薄春衫相隔,几乎可以感到肌肤的温度。
苏锦脸上不由得就有些热起来,微挣了挣,低声道:“外面宫人都看着呢。”
“那又怎么了?”楚滢满脸的理所应当,“昨天我们在一处时,他们还都听着呢。”
“……!”
尽管她说得隐晦,苏锦却仍然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昨日情形陡然浮现在眼前,他自己的一声声动静,属实是……
他耳尖顿时滚烫,不敢瞧她,“你再胡说。”
“苏大人羞什么?”楚滢含着笑,捻了捻他耳垂,“可爱得很。”
“……”
苏锦实是忍不住,极力绷着脸,瞧了她一眼,“陛下等臣这样久,该不会就是为了取笑?臣今日乏得很,若是陛下无事,那就……”
话未说完,立刻就被楚滢搂着,小心翼翼扶到桌边坐下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她满脸讨好,哪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说着,又倒了热茶递到他手里,“菜在厨房热着呢,宫人去传了,一会儿就来,你先坐下歇一歇。”
那模样,活脱比伺候惯了的宫人还殷勤。
苏锦终是有些好笑,轻嗔了一句:“臣也没有这样柔弱。”
“我不管,”楚滢皱着鼻子,老大的不高兴,“还说呢,一大早就跑不见了,哪怕有天大的要紧事,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说着,还要嘀咕:“九离司的司主也是,上回还知道让你养身子,有事只管来找我禀报,怎么这一回就不知道了,有多十万火急的事,非得要扰你。回头我非得好好说说她。”
苏锦听她说得,越来越没有边了,不由失笑。
难道九离司的司主,还能知道他们昨日做了些什么不成?也是委实冤枉。
要是这些事都让人知道了去,那还成什么了。
“臣不过是与她坐着议事,又累不着。”他道,“何况,她确也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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