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极隐忍的呼吸声,只觉得心里某个隐秘的空洞,被渐渐填满抚平。
“苏大人,”她一边伸手勾弄他的下巴,一边笑,“为什么不再贪心一些?”
眼前人让她手指轻抬起下颌,墨发都凌乱了,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清冷模样,简直仿佛话本里说的勾魂美人一般。
他喘着气问她:“什么?”
她便笑得半是无奈,半是心疼。
她埋头进他颈间,轻啄不休,听着他呼吸失了方寸。
“比如,我此生身边都只有苏大人一个。”
手指如灵蛇一般,绕着他的衣带。
“再比如,生生世世,我心里也只有你。”
她知道,人人都说,这等话不过是女子在床笫之间哄人高兴用的,情动之处,随口一说,便也姑且一听罢了,若是哪个男子当真信了,必要让人笑是痴傻。
她猜,像苏锦这样聪明的男子,即便眼前与她温存纠缠,心里怕也是不会当真的。
但是,她真的没有说谎。
她的心里,满满当当地放的都是他,别说是旁人了,连多一根头发丝儿都塞不进去了。
眼前人被她招惹得,额上早已是一层薄汗,微微咬着唇,像是极力自持,不愿在她面前丢盔弃甲,却反而让人燃起了攻城略地的野心。
让人想恶狠狠的,把苏大人那层口口声声为了江山社稷的外衣撕个粉碎,让他自己好好看清,他是什么模样。
楚滢拥着他在怀,只觉得心中贪婪愈演愈烈,难以收场。
前世里她初次同他一起时,还什么都不懂得,全凭一腔新鲜,急躁冒进,苏大人自己也生涩得不行,还要忍着羞意教她,如何才能讨他欢心。
今生,仍是初次,他倒是放松舒展许多。
她在他唇间辗转厮磨,甚至生出那么几分得意。
他周身的每一寸,她都熟悉。他亲手教会她的,她都学得很好。
“苏大人,”她忽而起了贼心,笑眯眯的伏在他耳边,“你说,我们这算不算白日宣淫?”
“……!”
苏锦脸上陡然通红,沿着脖颈,直到衣襟遮掩之处,都透着血色,红作一片。
他半撑起身,将楚滢轻推了推,“那,那陛下便从臣身上起来。”
话音刚落,就被嬉笑着一把搂住。
“晚了,”她在他耳畔呢喃,“这可是苏大人自己邀请的朕,怪不得旁人。”
她架势摆得足,好似穷凶极恶,要将人吞吃掉一般,像是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和重生以来日日相对的隐忍,全都在此刻倾泻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