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哀家听了也高兴。”太后笑呵呵的,往旁边一引,“这便是人家额卓部的王子,你们也见过的。”
一旁的人便起身,盈盈冲他们行了个礼,笑得灿烂:“那夜宴席上便都见过了,竺音这厢有礼了。”
倒还是楚滢前世里记得的模样,只是更年轻些,活泼烂漫,和中原的世家公子相比,多了不少随意自在。
她也算不清他如今该是多大,只见雪肤金发,双眼像碧蓝的猫眼石一样,衬得一张小脸光彩照人,的确讨喜。
那边太后兀自在说:“听说今日你姨母她们,都去火器厂看了,咱们男儿家,便不往那里挤。哀家怕你一个人落了单无趣,就自作主张,让你来陪着哀家喝茶赏花,你可别嫌老头子话多。”
竺音顿时又笑,他中原话说得虽然不错,音调仍有殊异,听起来倒像唱歌一样。
“太后可别这样说,您要是不带着我一块儿玩,我就要闷死了。”
“瞧瞧,到底还是孩子。”太后摇头,抚掌而笑。
笑完了,又道:“可不是吗,你在这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又不懂得她们女人家的那些东西,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该是闷得慌了?”
说着就冲楚滢努努嘴,“要是无事,便叫皇帝带着你,看戏也好,骑马也罢,多寻些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乐子,要是嫌宫里实在无趣,只要带足了侍卫,出宫也是可以。”
“……”
楚滢嘴角一抽,低头默默喝茶,眼神里有那么几分难以名状。
太后这是,竭尽全力给他们二人之间制造机会不成?那也不能将她这个皇帝,活生生当做陪吃陪喝的。
何况,也不知自从祭天那回遇了刺客,和苏锦联手将她强按在宫里的是谁。
那边太后却仍在说:“你要是嫌皇帝也无趣,有什么男儿家的话,不好意思同她说,那便去找苏大人,苏大人见识既广,性子又好,远非寻常男子可比。”
“……”
楚滢抽搐的嘴角,便再也放不下来了。
她怎么听这话,都像是先把高帽子替苏锦戴上了,就差明着说,苏大人明事理,识大体,定然不会小肚鸡肠,你们往后同在后宫,相处定能和睦。
这人还没入宫呢,就差急着把哥哥弟弟先认上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她父后往日里处事稳重,人也和气,对苏锦不是还颇有好感吗。
上回祭天遇刺之后,苏锦伤着,她躲在被子里偷听那回,还亲耳听太后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意思分明是,只要苏锦点头,对他入主中宫一事,他老人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同朝中那群成天喊着礼法出身的大臣比,已是不知开明到哪里去了。
那眼下又为什么,非得当着苏锦的面这样说话,这不是明晃晃地拿刺扎他吗?
而竺音不知道这其中关窍,还在一味点头,笑得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再好不过了,我那天宴席上都被惊呆了呢,大楚的帝师竟然是位男子,还这样年轻又英俊,实在是让人佩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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