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没有,她说里面看守很严,带进去的人似有不同去处,她只被安排日日炼铜,还没探明其他。”司主神色微沉,“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传了一次信出来,说此间防备之严,乃是她平生仅见。”
“竟会如此?”
楚滢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九离司受训非常严格,已是常人难以想象了,能让那里面的暗卫都说出“平生仅见”,这江州山岭里的勾当,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恭王为了私铸钱币,竟能闹出这样大的阵仗?且她竟有这般能耐,可见其用心之深,用心之险。
“是,按理说,只查出这些,属下不应当来草率上报,打扰陛下。”对面的人道,“只是,属下也以为,其形势有些险要,虽然不知背后是谁,为的是什么目的,但大约不会轻拿轻放。因而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来禀报陛下,让陛下心里早些有数。”
楚滢点了点头,心道九离司果然尽责,若不听她来报,她竟真要小觑了恭王。
“干得很好。”她道,“只是委屈了你下面的人,待回来之后,朕挨个行赏。”
让大楚皇帝的暗卫在山中一窝就是两月,甚或还要蒙混进去,假扮作苦工,连她也觉得颇为过意不去。
对面司主哈哈大笑:“为陛下尽忠,在所不辞,不过这赏嘛,属下就不替底下的人拒了,代她们先行谢过陛下。”
倒也是个爽快人。
笑罢了,对面又问:“陛下您看,此事属下还要不要向苏大人汇报一回?”
“不用了,”楚滢道,“朕去吧。”
她同苏锦说,便是相伴闲聊间,三两句的工夫就说完了,省得让他再正儿八经地见一次外人,多费心神。
毕竟他身上的伤,她瞧着还是得好好多养一阵才好。
司主答应了一声,道:“如此再好不过,要是真去扰苏大人一回,属下还真怕陛下和我急。”
楚滢见她脸上带笑,微有促狭,忍不住问:“都听说什么了?”
对面挑眉,“听说宫中的侍卫首领让您给训了,灰头土脸地就回去了。”
让她一说,楚滢绷不住就笑了,咧了咧嘴。嗐,可不是吗。
那会儿刚从村子里回宫,安顿好了苏锦,她就传侍卫首领算账,责问她为何御驾出行祭天,竟能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让刺客给钻了空子。
原本她倒也没想怎样,她也知道,那批死士个个精锐,一时中了埋伏,不全是侍卫之过。她不过是见苏锦为救她受伤,后怕不已,才想将侍卫提点警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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