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俞压低声音:好了,你们回去吧。
敷着眼睛的时候处于绝对黑暗,怕孟夏害怕或者做噩梦,旁边都是有人守着的,只不过这时候也需要安静,所以人不能太多。
颜铖和孟时然也很久没睡了,他们起身离开,韩继俞就这样守到半夜,期间帮孟夏换了好几次药,都没有惊动她。
到了换班的时间,周以诚推开门,韩继俞尽量放轻动作,周以诚让他放心后关上门,慢慢走到孟夏床边坐着。
孟夏睡得很熟,周以诚轻轻握住她的手,他没想到有一天孟夏也会这样躺着,他的母亲这样躺了大半生,她们看起来都是那样脆弱、易折。
他平稳的呼吸打在孟夏肌肤上,幸好,她患得不是绝症,还可以好起来,可以有一天离开这张病床。
孟夏这一觉睡了很久,因为之前失眠,只要她不醒男人们都不会叫她,她身边24小时有人陪着,睡眠更有利于她的恢复。
于是孟夏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外面一片漆黑,窗帘也拉着,岑锋坐在她床尾,安静的看着她。
孟夏抬眸,看到她的眼睛,岑锋俯身过去问她。
需要什么吗?
孟夏双唇微张,岑锋很快分辨出她说的是水,便拿过来一片湿棉片让她含住,帮她滋润口唇。
这段时间孟夏补充水分基本都是靠输液,她半夜醒来不是要喝水,而是唇微张着嘴有些干,需要水分滋润。
过了一会儿孟夏感觉好多了,岑锋帮她取出棉片。
还要吗?
孟夏的唇微动,岑锋分辨出是不要的意思,把湿棉片盒子盖上。
这段时间他去学过唇语,已经能分辨一些简单的词句,基本能明白孟夏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孟夏突然想到了以前他说要去学扑克陪她,就真的去了,明明她不能说话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但他还是要去学,他总是这样,让人矛盾,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岑锋想的是她现在不能说话,好了以后也许会不敢说话,因为这样的伤痛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很重的,会想起当时的疼,不敢说话,怕又会那么疼。
他看着孟夏,孟夏垂下眼眸,那又怎么样呢,总之她才不会原谅他。
这时候对岑锋来说原不原谅他是第二位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无论她原不原谅他,他都会想尽办法治好她。
孟夏把眼眸侧过去,岑锋不敢触碰她,他侧坐在床边,气氛很快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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