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饭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几乎是郑韵前脚到了郑家孟夏也到了。
她按下门铃,是郑钧给她开的门,孟夏走进去,郑韵正站在客厅的桌旁,应该是刚回来不久,衣服都还没换,只是整理了一下。
“夏夏来了啊,来,坐,吃水果。”
孟夏直接上前一步:“郑韵,你别再来我家了。”
郑韵声音带着虚弱:“夏夏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夏更生气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给我家带来了多少麻烦吗?”
这件案子太大,连孟夏班里都在讨论,孟夏更是知道其中利害,但凡和郑家稍微有关系的都被请去调查,这个郑韵天天来孟家门口跪着,难道是想把爸爸和哥哥也扯进去吗,她好几次都看到山下有监察委的人了。
而且哥哥还受伤了,爸爸和哥哥虽然不说,但肯定很着急,不然也不会叁周都不回来一次。
她句句比紧,郑韵人往后退一步,郑钧已经不上学了,郑家的事情通报以后他就得转学,见郑韵人往后晃了晃,护姐心切,过来就扯着孟夏的手臂想把她拉走,但孟夏是怕他拉的?直接一个甩手让他别碰她,郑韵过来劝,叁人拉扯之间孟夏被挵疼了,不知怎么的居然将郑韵推到桌角狠狠撞了一下!
“姐姐!!”
郑钧松开孟夏,连忙想去扶郑韵,一阵剧痛从复部传来,电光火石间,郑韵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真的不是计划好的,就跟文琳临出门前戴上那个美甲,真的只是无意中一下有的想法。
那时郑家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郑韵每天在孟家门口跪着,也渐渐明白孟恩云不可能帮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那能不能抓紧孟夏呢?
来不及想其他,郑韵直接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叫出来。
“孩子!孩子!!”
孟夏愣住,孩子?郑韵怀了哥哥的孩子?
郑钧赶忙去扶,但郑韵没起来,甚至褪心有血流出来,蜿蜒着往孟夏的方向流。
这时郑韵的母亲听到声响被郑家其他人扶着下来,郑韵怕他们露馅,抬头看着他们更加凄厉的叫了一声。
“孩子!!!”
这一声之后一直在另一边站着的郑铎也哭了出来,场面一片混乱。
这个骗局要骗其他人不太可能,可孟夏只是个十叁岁的孩子,她甚至不懂要拿流产后的胚囊去做鉴定,郑韵只让人将她送到医院,假装做了一个小时手术,再临时贿赂几个医院的人就让孟夏相信她真的流产了。
孟夏再次回过神来时是在医院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郑韵知道这时候不能去和孟夏说话,不能让她的情绪有出口,只让郑钧拉着郑铎站在她对面不远处。
有时候同龄人的眼神更让人在乎。
她在赌,赌孟夏会不会告诉孟恩云和孟清宪,赌赢了最好,赌输了她也不怕,她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差这一点。
孟夏一直待到晚上8点,在再次询问医生得到郑韵因为麻醉还没醒过来后,她托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孟家。
出租车将她送到岗亭处,她魂不守舍的下来,顺着环山路往上走。
走到一半,她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膝盖蹲下来,眼泪跟着滴落。
“爸爸……哥哥……”
她的声音轻轻的,眼泪也是一滴接一滴,不停往下滚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今天她是不小心让郑韵头磕到桌角死了,她也只会害怕的哭一场,然后回去勇敢的告诉孟恩云。
可现在不同,哥哥受伤了不能生育,爸爸和哥哥在书房里讨论的时候爸爸还犯了稿血压,而她却杀了哥哥唯一的孩子,爸爸和哥哥不赶走郑韵就是因为这个吗。
——虽然这是男人的尊严,可事关重大,孟清宪并不会瞒着孟恩云,孟恩云是知情的,孟夏是女儿,又那么小,自然没有必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