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端起碗将那黑褐色液体一饮而尽,而后五官皱到了一起。
“真苦。”
姜烟又拿了一颗蜜饯给他,顺便把他手里的碗放到旁边。
“父王还说自己不是怕哭,谎言被女儿拆穿了吧。”
秦王笑着摸摸她的头,精神也好了起来。
过后姜烟陪着他,两人偶尔会聊几句,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秦王在批奏折,姜烟在一旁拿着小说看,隔一段时间就给秦王捏捏肩捶捶腿,相处甚是融洽。
姜烟刚开心了没几个小时,秦稷来了。
他带了许多人,没个人手里都拿着盒子,形状不一。
进了寝殿之后看到姜烟,他的神色变幻了一下,旋即调整好表情,对秦王道:“父王,儿臣听闻您身体不适,特意寻了这些来献给父。”
他说完对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腰间便打开手里的盒子,差点山下姜烟钛合金的狗眼。
人参灵芝鹿茸,还有许多交不出名字的珍贵物品,满满当当的排列在她面前,让她瞬间觉得自己没什么排面,毕竟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写吃的,还大部分进了她的肚子。
秦王的脸色一如先前,看不出高兴与否,语焉不详道:“东宫的好东西比孤的国库还要多,难为太子一片孝心了。”
秦稷作揖:“儿臣自当把最好的进献给父王。”
姜烟站在两人中间,很清楚地看到秦稷眼里一闪而逝的幽暗,心里略微有些担心。
虽然父子俩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秦王说的话奶人寻味,秦稷也未免不会记仇。
若是秦王真的对秦稷不满,可能真的对秦稷不像之前那么信任,届时这太子之位秦稷也不会坐得稳。
最大的问题就是,秦国除了秦稷,没有人堪当大任。
秦王子嗣本来就少,除了早夭的二皇子,神游残缺的四皇子,其他四个皇子都是半瓶水,连跟秦稷一争的能力都没有,遑论把国家交给他们。
这也是秦稷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因为他清楚,秦王不会把国家大事当儿戏,在储君的选择上肯定会慎之又慎,而他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姜烟心里一阵叹息,头疼了起来。
别人家九子夺嫡,场面堪称刺激,到了这里,一个两个都不中用,连秦稷的话都不敢反驳,这还是皇室中人吗?
自从秦王病了之后,秦稷就开始慢慢显露本性,就算是探望秦王,也会很快就离开,从没待过这么长时间。
姜烟心里隐隐有预感,秦稷之所以还不走,是因为她。
秦王依旧在看奏折,好像压根没秦稷这个人,姜烟被盯得头皮发麻,刚想说借机离开,秦王缓缓开口:“太子若是没事就先退下吧,我跟你妹妹有话要说。”
秦稷站起来,丝毫没有被赶的尴尬,而是对秦王道:“那父王好好袖子,儿臣不打扰了,九妹送哥哥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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