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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深处也传出同样的咳嗽声。

周竹桢把边上的两盏铜灯都点亮,灯光亮起的时候,她突然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归真问。

“你看。”周竹桢指了指那一片石壁。

归真转过身。

石壁上绘制着巨幅的壁画,颜料以黑红白三色为主,历经万年,仍然完整,高度超过七尺,一直往里延伸,看不见有多长。

“这是……”

周竹桢看着壁画上的图案。这些图案线条刚健,棱角分明,应该代表着那个时代的绘画风格。画面上描绘的应该是一场宏大的战争,左侧的云端上是一群拿着各种法器的修士,轮廓用黑色颜料勾勒;右侧地面是另一群与他们战斗的修士,身形却是红色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点亮了下一盏铜灯。

下一幅壁画的中间是一个人,身形比周围其他人都要高大,他上半身用白色的线条描绘,下半身却是黑色的线条,一只手握着一把弯刀形状的法器,另一只手在胸前掐诀,周围荡开一圈一圈的白光,地上的红色修士倒了一片,凌乱的线条勾勒出破碎的断肢残骸。

周竹桢一路往前走,依次点亮石壁上的铜灯。

“这画的是修真界的历史?”归真看了几幅画,猜测道。

“应该是。”周竹桢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留影石,“往里走走。”

隧道很长,石壁上的壁画一幅接一幅,周竹桢渐渐看懂了一些内容——

历史记载的东西都大同小异,不是战争就是大灾难,再要么就是权力更迭。画面上一开始的建筑和人们的衣饰都比较简单古朴,越往后就变得愈发精致华丽。那个一半白一半黑的形象常常出现,也有时是一半白一半红的,一开始出现得十分频繁,几乎每一副画面中都有几个,越往后就越来越少。周竹桢在一幅壁画上看到了一个破旧低矮的牌匾,仔细辨认一下,上面的古篆似乎是太衍宗。

太衍宗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是万年前最强大的一个门派,传说天魔封印,就是由他们所建。

倒没想到,太衍宗立派之时,竟然这么贫穷吗?

壁画继续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太衍宗似乎建立在一个颇为飘摇的时代,修士们相互残杀,血流成河,天灾一直没有停过,画面的这一侧是火山爆发,那一侧就是山崩地裂,洪水滔天,连日月星辰都似乎摇摇欲坠。

在一片混乱中,太衍宗出现了一位大修士。

……这很好判断,在这些壁画中,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人物形象就会画得更高大。这位大修士在山门前似乎渡了个劫,变成了半白半黑的形象——周竹桢猜测这可能代表着修真者的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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