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的居鸿道君说起来还是他的师叔,是他师父居渊那一辈的老人了, 他手上掌握的信息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他为什么只放出了这么点信息?是为了威胁他么?还是为了对付问道门?难道是对长渊派还念着旧情, 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他斟酌了一会儿,传了另一个长渊派内门弟子入内。
“这段时间,你们盯紧一点与鸿归峰有所联系的人。”他负手道, “鸿归峰一应事宜, 交由守汶道君处理……若有异动,随时报给守汶道君。”
长老叛逃, 对哪个门派来说都是头疼的事情。和该长老关系亲近,但没有触犯规定的弟子,监控防备起来,未免有些令人寒心, 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完全照常对待,又怕他们和叛逃长老私下联系,损伤门派利益。涉及门派机密的事情还要进行调整,总之桩桩都是麻烦事。
守静叹了口气,望向问道门的方向,神情沉重。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年该处置的早就处置完了,就算是重新翻出来,也顶多是舆论热闹一阵。他倒是无所谓,在他这个位置,也没人敢说三道四,可陇月要如何自处?她好不容易才在问道门站稳脚跟,这件事情若是被翻出来,周围的人又会怎么看她?
更麻烦的是纯阴之体,如果居鸿进一步放出消息,昭告天下陇月就是纯阴之体……那带来的后果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当下资源紧张,如果这个消息爆出来,陇月此生恐怕都会笼罩在自己体质带来的阴影下,只要她踏出问道门一步,就会有无数修士循声而来,意图将她捕获。
这可真是……若她不是纯阴体质该多好!
他虽然忧虑,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坐下来继续处理门派事务。
金乌西沉。
守静好不容易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务处理完,随手拿了份报刊。他用神识随意一扫,却看到了其中一则新闻——
【一名修士偷贩三阶炽明鸟,将其子水木双灵根化为单火灵根。】
他心里突然一跳。
守静默不作声地读完这则短讯,把玉简揣进袖中,出了正殿。
天色渐渐黑了,本应闭馆的藏书阁却在此时迎来了一位贵客。
看守藏书阁的长老自然不敢拦他,只是不解他为何此时来此。守静支开了长老,自己在书架间穿梭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对应的书架。
这一面墙的书架上存放的都是飞禽类的妖兽图鉴。
守静从上层的书架上拿了几枚玉简,查阅一番无果,半蹲下身,一本一本从书架下层抽出厚重的纸质典籍。
一些古老的丹方法术流传到今天都已经遗失了,在此之前,他也没听说过炽明鸟还有这个功效……不过他身为剑修,对这些方面本就了解不足,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守静伸手拂去典籍上的浮灰,打开其中一本。
他需要一个佐证。
藏书阁里的灯火亮了半夜,两三个时辰之后,守静几乎要怀疑那条短讯的真实性,他把地上的典籍仔细整理好,一本一本放回书架。
手边还剩下最后一本书,这是本古籍,封面都已破烂,翻阅都需要极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