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还是如此低级的手段。
她之前就在怀疑,这件事情可能并不是流云派高层的阴谋,而是某一个或者几个流云派弟子杀人之后,自作聪明地想要祸水东引,把事情栽给问道门——在所有门派面前打一下问道门的脸对流云派来说有什么好处?即使损害了问道门的风评,他们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敢主动挑衅?
不怕被含光道尊摁在地上摩擦吗?
其他大洲过来的门派看了场热闹就走了,你流云派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丢了面子,回去之后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在瀛洲地界上陷害问道门?
就是给容宽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啊!
况且若是门派高层行事,绝不会如此漏洞百出。要是最后揭出来凶手不是问道门弟子而是流云派弟子,那可就弄巧成拙了,非但没能对问道门造成任何损害,还狠狠地自个打了自个一耳光。
现在看来,这位穆伦道君……有点傻白甜啊。
他居然当着这么多门派的面说这个叫什么,映耀的,是容宽的嫡传弟子……
这件事情吧,虽说她无意得罪容宽,但是他的徒弟都踩到头上来了,还意图败坏她师尊名誉,抹黑问道门门风,不收拾一下简直天理难容。
“这个可就难说了。”周竹桢慢条斯理道,“容宽道尊门下弟子众多,偌大的流云派都是他一手照管,有些顾不过来,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此人真的做出了此等灭绝人伦残忍阴邪之事,如今清理了,也显得贵派执法公正不是?我问道门不会包庇门下弟子,也请贵派,不要包庇贵派弟子。”
她竟是把之前穆伦绵里藏针施压问道门的话一句不漏地顶了回去。
到了这一步,不少围观的门派都看出了门道。
“流云派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沈灼华一边用神识饶有兴味地围观,一边和谢君书聊天,“啧啧,不过这个叫什么映耀的金丹未免也太不争气了,好歹也是炼虚嫡传,居然修炼采补邪术,还谋害同门师妹……里子面子真是丢得一点不剩啊。”
讲道理,这个身份已经处在食物链顶端了,无论是修炼资源还是功法指导都是不缺的,只要不是废到了一定境界,哪里需要用采补之术提高修为?放着好好的通天大道不走,自甘堕落跑去与邪修为伍,这不是神经病吗?
“太正常了。”谢君书撇嘴,“我师尊和我讲过一点瀛洲的事情,你以为容宽是什么好人?上梁不正自然下梁歪,不过我估摸着,这回这个金丹修士必死无疑。”
“为什么?”沈灼华问,“虽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问道门,但毕竟死者和凶手都是流云派的人,这事儿算是流云派内务,惩罚肯定是要给的,但是宸元也不方便一剑把人砍了吧?”
“容宽此人虚荣怯弱,门下嫡传弟子修了邪术,这种不光彩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让他和流云派颜面尽失,他定然心中恼怒,更何况这个金丹修士还得罪了问道门……”谢君书一笑,“无论是为了撇清关系,还是为了向含光道尊赔罪,他都会杀了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