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躺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紧紧地抱着软衾,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辰,忽然帐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在里边看得很是明显。
是男人的影子。
两声轻声的巴掌声传来,温盈连忙下了床,踩在地上的竹席上,几步快走到了帐篷门帘处,把从里边的环扣解开,忙把帘子解开。
门帘开了,门外的人也进了帐篷里边。
帐篷中有小桌几,桌几有茶水,也有小油灯。因灯火过亮,帐篷会有人影,所以小灯纱罩偏暗色,烛火勉强可视物,不会让人影映在帐篷上。
男人低头进了帐篷,温盈把帘子放下,转身看向来人,紧张的压低了声音:“不是说不让夫君过来吗,怎还过来了?”
今日沈寒霁与她说晚上要过来,以掌声为号。温盈让他莫要过来,生怕被别人撞破,以为她在外偷人。
而且他们明明是正当的夫妻,如今却真的像是在偷情一般。
沈寒霁把头上的兜鍪取下,薄汗汗湿了他的墨发,有些发丝贴在了额头上。
面上带着浅浅笑意:“我过来时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况且……”
温盈走到床边,拿了一块帕子,走到水盆旁沾水洗了洗,转头问:“况且什么?”
洗好了帕子,走了回来,递给了他:“擦一擦汗水。”给了帕子,便转身去倒茶。
沈寒霁接过湿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脸。
帕子覆在脸上,有淡淡的女子馨香环绕在鼻息之间,是熟悉的馨香。
浮躁的心绪逐渐平静。
放下了帕子,他才回她:“况且太子都安排你住在这个帐篷中了,旁边是顾家二姑娘的帐篷,一旁是婢女的帐篷,你说,什么意思?”
倒着茶水的温盈,听到他的话,绯色染上了脸颊。
微红着脸把茶水端给了他,小声的嘟囔:“可这里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旁的侍卫不说,若是被那些贵女看到了,我这脸便没法要了。”
沈寒霁轻笑出声:“若是她们看见了,我便把这身薄甲给卸了,穿惯了舒适的宽衣长袍,穿着这薄甲倒是极为的不便。”
温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而上前,温声说:“那先把薄甲给卸了,等走的时候再穿回去。”
沈寒霁点头。
温盈不知怎么卸甲,只能等他自己脱,脱了之后再接过,整齐地放到一旁。
不一会,沈寒霁身上的薄甲全脱下了,只剩下一身红色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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