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叹了一息,说他估摸着一刻后就能醒来后,便退出了屋子。
把金大夫送出去后,温盈坐在一旁看了眼沈寒霁,再回想了方才金大夫所言——就寝时,卧榻之侧若是有人,容易被梦所魇。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能把沈寒霁这样临危不惧,从容不怕的人惊吓成如此,需要靠着药物才能安睡?
且卧榻之侧若是有人,容易被梦所魇……
难道这就是他成婚后分房睡的原因?
温盈坐在一旁,看着双眼紧闭的沈寒霁。神色淡淡的,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直到沈寒霁似乎要醒过来了,才回过了神来。
随即佯装无事的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温声道:“金大夫说你醒来后,再休息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去了。”
“我浑水多久勒?”声音一出来,音极为不准,口齿不清。
向来温润尔雅,不曾失态过的沈寒霁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许是麻沸散的药用还没彻底过去,沈寒霁的身体有些乏力,便是说话的时候,舌尖都有些发麻,说得口齿不清。
温盈难得看到失态的沈寒霁,不禁掩唇轻笑。
沈寒霁紧蹙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她,但愣是没有再说一个字。
他的眼神俨然就是让她不要笑。
温盈按下笑意,温声回他的话:“也没昏睡多久,大概是半个时辰左右。”
沈寒霁这才收回目光,等了好一会,好似麻意才消减了许多。
等到麻沸散的药效退了下去,他们才准备回去。
回去前,沈寒霁让金大夫帮他拿了好些药,温盈也不知他要这些药做什么,也就没有问。
这么一折腾,也已经过了晌午,好在温盈出来的时候吃了些点心,倒不饿。
但她知道沈寒霁没吃,回去后,便让厨房煮些清淡的小粥给他。
回了房,沈寒霁换衣服,因手不便,温盈帮他脱衣更衣。
解着腰封时,温盈问他:“刘家女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淡淡道:“她想与我说一些会牵连砍头的话,我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但我也隐约猜得出来是些什么事情。”
温盈闻言,脸色严肃了起来。
沈寒霁有着与他温润外表截然不同的——准确的洞察力,和冷静的判断力。
若是他怀疑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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