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喊她娘子,温盈便知道他不悦了。
以往都小心翼翼的,若是以前,她会点到即止,不会再提起,可如今她也不想把自己放得太低。
对上他那双似乎没有什么波澜的黑眸,不疾不徐的分解道:“可若非没有误会,清宁郡主也太过执着了,还因夫君状告她而备受打击的样子,显然有些不大对劲。”
听她这话,沈寒霁微微皱眉,开口道:“我从未给过她任何期待,待她也与旁人无异。”
温盈想了想:“夫君一直知晓她的感情,可曾直言拒绝?”
沈寒霁收回目光,继而迈步,淡悠悠的道:“她可从未直言过爱慕我,若我贸然出声拒绝,算是藐视皇威?还是败坏女子清誉?”
温盈与他并肩而行,明白了他所言。清宁郡主是知晓被拒绝的,所以故意未曾言明。
“那外边的闲言碎语,夫君难道就从未听到过?”温盈倒不是追根揭底,而是单纯的想知晓他对此的态度。
沈寒霁淡嗤一声:“我多有回避,她当做不知,愿做瞎子,我又如何言明?她故意引起旁人误会,我若是出面澄清,她再凑巧病上几日,落入旁人眼中,我是否又成了那等玩弄感情的伪君子?她费尽心思,总归我也不会改变一分,我何须费心思与她纠缠?”
无论如何,她总能钻了缝子,让二人在人前的关系撇不清,那最好的法子,不过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温盈脸色微微一滞。原来她以前在意的,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在沈寒霁这里,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许只会对身旁的人有些许不同罢了。
不管是现在的清宁郡主,还是往后出现的尚书之女,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温盈想到此,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了。总归往后不出什么差错,他位极人臣之时,他的嫡妻将一直是她。
她何必自寻苦恼?剩下的时日,好好应对接踵而来的金都贵女命妇便是。
途径侯府后花园时,恰巧孙氏带着儿子在凉亭中纳凉,便喊住了他们,笑着问道:“三弟与三弟妹今日是与祖母去了何处,现在这个时辰才回来。”
几人是从正门出去的,下人自然是看到了,话也就落到了孙氏的耳中。
孙氏大概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得到,与她交好的清宁郡主,在侯府中已经惹得长辈厌恶不已了。
温盈不动声色,从容的回道:“祖母说夫君考上了状元,要带夫君去寺庙里边还神,我知晓后,便跟着一块去了。”
方才在老太太的院子中,便已经说好了旁人问起,就说是去上香了,总归不可能能得跑上跑下去查他们都去了哪吧。
毕竟清宁郡主这事已经状告到了太后那里,也不能再透露出去,再而在皇家的脸上抹黑。
孙氏闻言,心想不过就是老太太带去还神罢了,便是考中状元,爵位还不一样是她家夫君的,因此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早上起得早,尚有些疲惫,便先回院子休憩,不与二嫂闲聊了。”沈寒霁微微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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