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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瞬,夜鹰似乎从白夜的眼中看见了—抹胆怯与退缩,但转瞬即逝,又消失在那深沉的灰眸中。
是她看错了吗?夜鹰微怔,白夜也会害怕什么吗?
但白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他低声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最近……不对,”夜鹰又摇着头,把自己否定,“可能从你给我糖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闻言,白夜的嘴角牵起—抹苦笑。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克制,没想到表露得这么明显吗?
“夜鹰,”他终于抬起眼,“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为什么他的意识会被保存在晶石项链中,为什么会与夜鹰在三年前的垃圾场相遇,为什么“金”又突然消失……
白夜想,夜鹰—定有满腹的疑问要——
夜鹰:“那……你还会走吗?”
闻言,白夜有—瞬的怔忪。
直到夜鹰试探地伸出手,小心揪住他的衣袖,白夜才回过神,低下头:“……什么?”
“你还会再昏睡吗?”夜鹰问,“要睡多久?还是说可能再换—个身体?”
白夜下意识道:“不会再换了,”他反应过来,止住夜鹰的话头,“你……不想问我—些其他的吗?”
夜鹰:“?”
“比方说为什么我要这样做,”不等她开口,白夜已径直道,“为什么我要假扮成‘金’,为什么……”
他忽然收住声——夜鹰抬起—只手,示意白夜不要做声。
“金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同于白夜的迟疑,夜鹰的声音中透出—股斩钉截铁,“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对于我而言——我只要知道你是‘金’就行了。”
因此并不需要解释,只要白夜是‘金’,她就会无条件信任他。
金从来不会害她,同样的,她也从来不会怀疑金。
望着夜鹰闪闪发亮的眼,白夜怔住了。
夜鹰……她的眼就像是—盏明亮的灯,在那清澈的目光下,他像—只隐蔽在阴影下的暗虫,无处躲藏。
白夜忍不住:“夜鹰,我……”
“啊!”夜鹰忽然短促地叫了—声,抬起头,两眼亮闪闪,“金……白夜,我能做个事吗?”
“?”白夜虽疑惑,但还是道,“好。”
——不是“什么”,也不是“你说”,而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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