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唯一一次最长的车程,是出城去拜访已经卸任,在家养老的卢太傅。
去的时候与贺云樱讨论了有关如何与卢太傅谈诗论文说书画,再谈正事与他的学生。结果到了之后才知,卢太傅致仕醉心下棋,这当然是萧熠最擅长之事。
可卢太傅棋艺不过平平,只是兴致很高,萧熠这棋便下得更步步谨慎,要让,却又不能让得太过明显。一连三盘杀完,比前几次放手屠杀蒋际鸿要累得多。
最终卢老太傅很高兴,拍着萧熠的肩直说后生可畏,随口谈论几句书画,又对贺云樱大加赞赏,送了两人一对并蒂莲笔洗做回礼。
卢太傅的孙子有些尴尬,悄声提醒祖父:“这是小王爷的义妹。”
卢太傅闻言一笑:“义妹,又不是亲妹妹。老朽瞧着,王爷与县主才学相当,很合适嘛。”
萧熠心中不由一哂,果然是急流勇退的老狐狸,目光如炬。
面上自是礼貌含笑,接了那对笔洗:“多谢太傅。”
两人告辞离开,登上马车,回府的路程要有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一点点消停时间。
萧熠却很疲惫了,他再是年轻力壮,连轴转了数日,终究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上了马车,习惯性地先笑问贺云樱:“东家可要再恩幸一二?”
贺云樱看着他那发沉的眼皮,直接啐道:“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想东想西。抱个软垫睡一会儿吧。”
萧熠确实是困得狠了,也没有多少的心猿意马,点点头依言拿了软垫倚着,但怀里却是空空的,又望向贺云樱:“东家,软垫不太好抱。”
贺云樱白他一眼,但看着他那个疲惫的样子,终究叹了口气,靠了过去。
萧熠将贺云樱搂在怀里,终于心满意足地倚着板壁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回到王府,两人刚下车便听下人禀报,又有客人送礼上门云云。
萧熠打起精神迎了过去,贺云樱便自己回去如意轩。
按着萧熠的说法,他再一两日就要又离京了。
贺云樱也计划着等送他走了,自己就再回荣业大街宅子去,好好筹划一下年后铺子继续卖书卖字画的生意。
萧熠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她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想。
不过这两天,略略娇纵一下自己的俊俏听话外室,倒也无妨。
贺云樱自己暗暗想着,却也觉得有些荒唐又好笑。
她跟萧熠,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时看看外头天色不早了,她也有些累了,便去沐浴泡澡,舒舒服服地在热水里好好放松了一下,随后才换了新的素罗寝衣,擦干头发,准备躺下睡觉。
几乎就是刚刚熄灭灯烛,帷帐才拉下一半,她忽然听到一声略有些耳熟的“鸟叫”声。
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是萧熠与几个心腹之间的暗号,她前世是听过的,不过她与萧熠之间没用过。
而此刻这声鸟叫,竟是在后窗处传来的。
贺云樱有些好奇,又觉得好笑,难道萧熠预备在离京前一晚过来翻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