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也显出两处院子实在靠近,有时听着隔壁左院的走动声说笑声,剑兰和铃兰都有些感叹:“人多也挺好的,热热闹闹,年下也不显得冷清。当初柏秀才在的时候,几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还没原先那熬药的老爷子响动大呢。”
“也不知道柏秀才怎么样了。进京这一趟,也赚了不少银子,要是回到小地方,可能说亲都够了。”
这话题居然连年纪最小的甘兰也插了一句:“说亲能用多少银子,我叔说当年娶我婶,下聘礼用了一两银子,村里都可羡慕了。”
“柏秀才应当不会去村里娶吧,那样好的学问,人又长得俊。”
“俊也没用啊,是个结巴,还干干瘦瘦的,看着就不能干活吃苦,除了给小姐抄书还能干什么呢?偏生这么好的差事还做不下去,哎。”
丫鬟们谈谈说说,不过闲话家常。贺云樱在房里听着,唇边只是笑。
要是萧熠在就好了,能听见这些大概又要气死。自己肯定也得再好好嘲笑欺负他一回。
可惜,他不在。且听着邸报上传来的消息,萧熠如今已经到了兖州,清查当地的粮仓并历年赋税、赈灾等事。
皇帝也发了圣谕嘉赏,称赞他恭谨用命云云,恰逢年下,赏了靖川王府若干金珠锦缎,又特旨体恤天寒路远,许可萧熠明年三月春暖,再回京面圣述职。
这样的嘉许恩恤,对于真正在外办差之人当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贺云樱看着,心里难免就有些轻微的挂念甚至哀怨。
不是说年底就能回来一下吗?这一下就推到三月了。
而萧熠自己也写了一封信回来,当然不是第一封。
事实上从他再次当真离京开始,每五天都有一封信送到贺云樱手里。
头一页永远是中规中矩的,表示愚兄安好,问妹妹可否安好,母亲安好,王府安好云云,愚兄深受皇恩在外办差,家中母亲还请妹妹多照应。
后头一页再说两句闲话,便是落款,兄,伯曜。
内容不多,所以第二页大半是空白的。
贺云樱得晚上另外拿百味斋给她的药水泡了,才显出另外的字迹。
这可就长了,密密麻麻啰啰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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