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谁我们?
萧熠当然没说什么, 结结巴巴, 老老实实的柏秀才只是木讷点头:“好, 好,好。”
启程之前在京城城门外的临江亭,连摆三局。
第一局, 蒋际鸿大败。
第二局,蒋际鸿再大败。
第三局, 贺云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悄悄给萧熠使眼色,然而蒋际鸿到底无力回天,再次大败。
“承, 承,承让了。”萧熠起身拱手,面上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蒋际鸿几乎是面无人色,勉强回礼:“柏兄高才,小弟心服口服。不知师承何人?贵乡何处?将来可否……再通信?或许,过几年,我还可以去请教。”
贺云樱赶紧接口:“蒋师兄你不要耽误柏先生启程,将来或许还有机会的。”
蒋际鸿这才想起来,柏衡说话不畅,自己这话若是问到旁人,免不得要谦和几句,推却几句,可这等场面话对柏衡来说何等艰困。
当即不免更加惭愧:“啊,是我思虑不周。柏兄一路顺风,将来——将来有缘再见。”
萧熠这才弯了弯唇,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贺云樱,登车启程。
贺云樱原先那点不舍之情,便暂时因为蒋际鸿太过失落而被冲淡了些。
不管蒋贵妃当初有什么想法,或是义母霍宁玉有过什么考虑,她自己与蒋际鸿之间的交情,大致还是与前世相类——往来相熟,说说笑笑,有了一层同窗的关系,可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
既是如此,贺云樱当然也不能对蒋际鸿因为输给“柏衡”而大为震撼失落的样子视而不见,不免一路回程都稍作开解,一时也就不顾上东想西想。
只是晚间回到家里,听着隔壁小院里再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用叮嘱剑兰铃兰如果照料隔壁烦人精的衣食住行,贺云樱还是在沐浴的时候,沉浸在氤氲水汽中,感觉自己眼眶好像也湿润了一下。
不过睡一觉起来,拿出老师荀先生上次给的批语和教导,她还是再次收敛了心神。
萧某人虽好,她却终究不是为他活着的。
读书,向学,开铺子,照顾身边的人,人生有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更想做的。
很快到了十一月,京城天气更冷了,亦距离年下不远,公卿贵戚之间的亲戚往来便多以送礼为主,不再像夏秋之际,频频举办宴会茶会之类。
而这对贺云樱的铺子刚好是个机会,即便公卿之家的子弟真正需要进场科举的不多,但不科举却不是不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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