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的火被激起一波又一波,贺云樱还在他脖子上啄了一记。
然后。
她的“想”就结束了。
可是他没结束啊!
这比酒醉那日凑过来的一刻更要命,萧熠几乎气到笑:“东家这是故意的!”
贺云樱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自己帕子的一角,含笑扫他一眼,又去看外头的月色:“对呀,要不先前怎么先给你立规矩呢。可是,你也没吃亏,不是么?”
她的这一眼,简直是给刚才强压心火的萧熠再泼一勺油。
萧熠彻底不想说话,索性转了脸,无奈地深深调整呼吸与身体。
要是东家总这样“想”,怕也是个体力活……
“萧熠。”
贺云樱又叫了他一声。
萧熠这次居然是带了些谨慎去望向她:“东家有什么吩咐?”
贺云樱勾了勾手指:“抱抱。”
小妖精!
萧熠差点就脱口而出。
但万幸靠着超出常人的毅力,还是忍住了。
“东家再这么欺负人,我怕是就守不住男德了。”终究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还是叹了口气,过去将她搂在臂弯中,让贺云樱有个比马车板壁更柔软温暖的地方靠着。
她舒服地倚着,阖了眼帘:“不守会后悔哒。别忘了,还有两个多月。”
说着又将他的右手拉过来,揉了揉他连日抄书又批公文的手指与手腕:“不过这两个月里嘛,你好好听话,东家也不亏待你。对吧。”
若说前几日还是一巴掌一甜枣,今日就更像是给了一车甜枣之后将他吊起来打,可是一边打,居然还能一边给他枣。
以前在蘅园的时候,她常常会给他按摩手腕、肩头。轻重得宜,手法圆熟,是他每每在繁重的公务之后最轻松的一刻。
不是因着贺云樱真的按摩之术有多么出神入化,而是他知道,她爱他,陪着他,心疼他。
而此时怀中的贺云樱,当然不再说蘅园里二人之间的甜言蜜语,也不再是先前那样的柔顺体贴,甚至刚好相反,时时刻刻提醒他本分、期限、到时候记得滚蛋云云。
可她手里到底还是不轻不重地揉着他酸累的指腕,她依旧是看见他的疲惫的。且因着肌肤莹润无暇,手上做菜时被油溅到的小点点便一眼可见。
萧熠看在眼中,心绪如何能不被她全然牵着握着呢。
“云樱。”
他忽然觉得一切的波折与笑谑都不再重要。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注定是她裙下不二之臣。
低低叫了她一声,后头的话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