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云樱有些意外的,是几位师兄师姐还带来了一个有些危险的口信——荀先生对她三日之后再交的功课很有些期待。
换言之就是若再写不好,那条传说中的湘竹戒尺大约就要用上了。
贺云樱心中叫苦,只好将原先自己如何布置的计划大致给几位师兄师姐说一说,再请他们参详发挥,看看什么书画放在什么位置,至于萧熠,只叫他听人家指示便是。
当着人,柏.忠厚.结巴.相公当然是恭顺应了,全无异色,可贺云樱瞧着他演得这样好,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服气,总感觉他口口声声说是要补偿自己,其实都是自己百般小心着哄他玩。
刚好一转眼,见窦启明似乎有些分神,整个人越发白皙消瘦,便手肘顶了顶萧熠:“窦师兄为人斯文,力气不是特别大,柏相公请多出力些,也照应着些,别让窦师兄磕碰着了。”
萧熠看了她一眼,眼光里终于有了几分不满甚至极其轻微的委屈巴巴。
贺云樱这才满意地往账房过去:“辛苦啦柏相公!”
这间铺子的账房还算颇为宽敞,本是原先店主给两位伙计同住的屋子,贺云樱当然不会住在这里,便撤掉了先前的床铺等物,增添了好几个书架并一个小榻,就是为了将来可以偶尔过来铺子里照应的同时还能在后头看书写字做功课。
她一开始打开书卷提起笔,还略略有些分神,惦记着前头不知忙得如何。
但想想荀先生的治学严谨与那柄年深日久的戒尺,还是强自按捺心神,专心做起功课。
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头厨房里飘来了鲜甜的汤羹香味,是铃兰做好了点心,按着贺云樱事先说好的时间端到前头。
贺云樱闻着也有些饿了,刚好手中的文章也写了大半,便放了笔,想到前头与几位师兄师姐一起吃点心。
刚刚起身,都还没从书案后绕出来,便听前头咣当一声大响!
贺云樱一惊,赶紧快步出了账房赶到前头,只见一个书柜歪倒了,原先放在上头的铜镇纸滚落地上,所以才有那样大的响声。
书卷散落了一地,旁边的画架也被碰倒。更狼狈的,是窦启明跌倒了,险些被书柜压到,万幸的是在那一瞬间,萧熠单手撑住了那柜子,才没将窦启明砸伤。
众人当然赶紧过去七手八脚地帮忙,扶起柜子与旁边的画架,再扶窦启明与萧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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