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贺云樱的含糊,萧熠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
“你不肯说,是怕我知道你们的事情,对窦启明不利?”他的声音越发冷冽,再次逼近一步。
贺云樱再次心中扶额,没想到萧熠的深谋远虑会远到这个方向上。
这句话是没办法回答的,承认了便是等于自己确实有意于窦启明,否认却又成了进一步维护窦启明。
可也不能不回答,因为不回答就是默认,继续纠缠下去,只会真的让窦启明无辜受累。
“殿下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解药,此次宫变筹谋为何,我就回答你这件事。”贺云樱索性反将一军,“当然,若是你根本不在意我如何想,那——”
“我没有解药。”萧熠直接打断贺云樱的话,正面应道。
在前来澄园的路上,贺云樱早已想过好几种可能,但不管怎么推算,大体上还是觉得以萧熠行事缜密,应当是手握解药而行苦肉之计。
只是不知道他的计策所谋为何,又将何时解毒、重回王府。
其他的可能性并非全然没有想过,但真的听到萧熠亲口确认,她还是满心震惊:“那——你这是……”
萧熠淡淡转身,回去坐榻处,咬牙坐下:“我没有,但一定有人有。就看谁忍不住了。”
贺云樱明白了。
但顺着再细想下去,却越发背脊生寒,头皮发麻:“那,万一真的没人有解药呢?或者,那人不肯拿出,或者,只有一颗、一份呢?”
看见她目光中那一点点的忧色,萧熠整个人都仿佛多了几分气力。
他唇角再次扬起,笑意淡然:“那母亲就有劳你照应了。”
“你真的是疯了!”
贺云樱越想越是心惊,以鹤青药性之烈,寻常解毒汤药,最多能够拖延续命十天半月,还要看中毒之人原本身体如何。
她当初之所以能拖到两个月半月,一是原先就习练骑射几年,身体很好,再者就是集合了京畿左近所有医家之力抢救,连什么武林人士的灵丹雪莲都弄来应急。
现在萧熠纵然吃着她后来唯一效力更强的方子,也不过就是能拖上一两个月。若是真的没有解药,岂不就是白白等死?
而且看萧熠的意思,显然借着宫变之机,给他自己,和所有他怀疑的人都下了鹤青。
其中就算有当初下毒刺杀他的元凶,更多的却都是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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