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小就知道长兄说一不二,凡决定之事皆不容质疑,所以只好自己抽抽搭搭地哭。
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家孝期尚未真正结束,叫人看见了随便一句思念父亲也就带过去了。
好容易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将近小半个时辰了,萧熠便打个手势叫人去提醒贺云樱。
贺云樱本也无意在窦家多停留,顺势应声告辞。
先前她来璋国公府之时就是与萧婳同乘一驾马车,两人其实都不情愿,但若是分车而行等于将家宅不和广而告之,且这先后亲疏次序等等,也是徒增困扰。
因而回程之时,虽然萧婳看贺云樱不顺眼的程度已经又翻十倍,却也不得不强忍着先上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萧婳许是太过气闷,甚至有些晕车想吐。
等好容易到了自家王府,那积攒了数日,又在今日火上添柴、又哭又想吐,身心两难受乌七八糟混杂到了一起,萧婳便终于忍不住了。
按着以往的惯例,晚辈若是自己去亲戚家走动,或是到世交之家饮宴,结束归府之后都要到正院去坐一坐,跟父亲或母亲大致说一说饮宴聚会之事如何。
无事便只作闲谈,有事也要尽快让长辈知道。
所以今日也是如此,萧熠走在前头,贺云樱与萧婳走在后头,兄妹三人一起往霍宁玉的院子过去。
萧婳越看贺云樱越不顺眼,一想到等下到了霍宁玉房中,嫡母肯定又是拉着她亲亲热热地问候夸奖,更是满腔愤懑发不出去。
心念微转之间,脚步微错,口中故意说了一声:“咦,那是什么?”
作势要绕过去,却伸脚绊了一下贺云樱。
贺云樱正安安静静地想着荀先生和书画之事,猝不及防,只觉左脚脚踝猛然一痛,整个人便向前扑跌!
萧婳一不做二不休,也顺势一跌:“哎呀!”
可她这是故意跌倒,当然是比贺云樱慢了一步,假装裙摆丝绦交缠不清,便绊倒在了贺云樱身上。
贺云樱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跌倒之后本能要撑着起来,下一刻,骤然一个人的重量扑在身上,交叠压住的脚踝越发疼痛,泪花立刻夺眶而出。
萧熠闻声回头,登时一惊。
此刻距离更近的丫鬟们赶紧上前去拉起了萧婳,剑兰气得小脸通红,但到底不敢真的去骂萧婳这个老王爷的亲女儿,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还是先去扶贺云樱。
她的手刚扶上贺云樱的手臂,便见萧熠大步流星地过来,一把拂开她,自己去将贺云樱扶起:“伤到了哪里?”
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伸手将贺云樱额角侧脸沾到的尘土抹了去,看着她已经泪汪汪的眼睛:“哪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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