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一番话,其实是提醒萧熠,不要因着霍宁玉归京,府中蒋妃或是她儿女的一时意气,影响靖川王府与平南将军府的合作。
至于联姻结亲,只是借着发挥的由头。
这时萧熠开口,应了两句,与霍宁玉意思大致相类,无非是家中尚在孝期,议亲为时过早,一家人本就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套话。
至此,这一场谢恩吃茶,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
年迈的萧太后疲态难掩,随口接了萧熠的话,又摆手示意女官,将事先预备好赏赐给霍宁玉和贺云樱母女的首饰锦缎等物取出。
窦皇后与蒋贵妃也各自有预备,是比着太后的例子依品降等,但加起来也林林总总一长串。
霍宁玉母子三人起身谢恩行礼,便退出殿去,仍旧乘坐来时的软轿,顺原路回去宫门处,再核对腰牌,登车回府。
与来时一样,软轿走了两盏茶,只是这次贺云樱独坐之时,却是在回想前世认识的蒋际鸿。
他相貌虽然不如萧熠甚至窦启明俊美,但也是斯文端正的儒雅青年,且跟聪明又通透的人说话是很有趣的。
想想先前在蘅园的几次说笑,她甚至觉得,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
正想着,轿子已经停下了。
这次贺云樱吸取了教训,先看了一眼外头相扶的手不是萧熠,才谨慎地从软轿中出来。
但等萧熠扶了霍宁玉上马车,转头还是向她伸手,示意可以相扶,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
贺云樱忽然有种直觉——萧熠是不是想再提蒋际鸿?
不过到底是在宫门处,身旁环绕翊卫内官,仪仗侍女等这么多人,萧熠没有真的多说什么,贺云樱也不便下他的面子,还是伸手放在他掌心里,由他扶着上了马车。
只是上车之后,她的手还是在宽袖之下屈伸几回,甚至偷偷握紧帕子,动作极小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与掌心。
萧熠就垂着眼帘坐在她对面,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跟霍宁玉一眼在静坐休息不语。
然而他忍得住眉头不跳,却忍不住心头不一跳再跳。
这丫头以为他看不出她在擦手吗!
这是嫌弃他脏?
还有,她刚才到底在软轿里想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叫人心烦意乱的,是不是在想蒋际鸿?
按着淮阳传来的消息,明日窦家众人便能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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