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沐渊感慨颇多,看着殿下站立的沐宸,沐渊心中不知道是喜是忧;沐宸是自己最中意的皇子,如今如愿以偿的将江山交到了他的手中,沐渊虽然喜悦,可却没有那种特别的开心;因为沐渊知道,这高台之上的龙椅,其实就是一把锁,整个皇宫就是一座牢笼,而坐在这龙椅之上的人,如同是牢笼中的一只金丝雀,看上去高贵无比,可是却又可怜可悲。
宸儿,是父皇对不起你,给了你看似无上的权利,却是永无止境的禁锢。
“宸儿,今日之后,你便是这大越的一国之君,为君者,不贪图旷世之功,只为护膝下黎民,你明白吗?”沐渊缓缓的走下高台,来到了沐宸的身边。
“儿臣谨遵父皇垂训”
“如此甚好,朕对你寄予厚望”沐渊轻轻的拍着沐宸的肩膀,嘴角虽然挂着笑容,可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自责,仅仅是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始吧”沐渊久久凝视着沐宸,突然回身走上了高台。
“奏祥乐,请玉玺”
舒棣的话音刚落,沐宸便缓缓的登上了高台,而此刻,一旁准备多时的宫廷乐队奏起了祥乐;礼部尚书刘启走在前面,而身后跟着两名礼部侍郎,三人都手持一个用金黄锦帕覆盖的银盘。
三人缓缓从一侧登上高台,沐渊上前将三个银盘上覆盖的锦帕揭开;刘启手中的银盘之中安放的便是大越皇朝的玉玺,玉玺通体呈青白色,四四方方,顶上刻有一条巨龙,而四周被八条小龙紧紧围绕;而两名礼部侍郎手中的银盘之中分别是一份卷轴和一本金黄色的典籍,卷轴通体呈七色,如同七色祥云一般,这便是禅让皇位的诏书;而那本金黄色的典籍便是《皇谱》,也就是大越皇室的族谱,历代皇帝登基,都要记录族谱,代表宣告祖先。
李和将诏书和族谱一一平放在案桌之上,沐渊双手拿起玉玺,分别在上面盖上了御印。
“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最后一跪,对沐渊作为帝王的最后一跪。
山呼之后,沐宸及皇室宗亲和百官都没有起身,沐渊转身,将玉玺放回了银盘之中,再双手从刘启手中接过,递给了跪在自己面前的沐宸手中。
“宸儿,既日起,你便是大越的天子了,朕老了,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就在沐宸接过玉玺的那一刹那,沐渊似乎如同重负一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禁锢了自己十五年的枷锁,终于在自己有生之年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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