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停顿了一秒,就走出了房间。如果不是那些过往,她和季燃,也断然不会是今天这样。
【四年前】
季越不太愿意回想在器材室发生的一切,那些隐秘的愧疚,自责,负罪感,以及季燃说的一声声“不可以”,像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在她冷静之后齐齐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再正视季燃——明明她作为姐姐才应该引导弟弟做个好榜样,但到头来却是季燃在坚持着原则。因而每每在季燃试图接近或与她说话的时候就飞速躲开,季燃在吃过几次脸色后也不再坚持。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尴尬的境地,或者说,这次是完全降到了冰点。
季越不是没有发觉,但她习惯了寻找借口——距离高一文理分班期末考只剩叁周,她自然是没什么心思再和季燃玩这些“过家家”的戏码,所以冷处理是正确的。再加上,不过是她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俗话说事不过叁,她和季燃也就亲了两次,那就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得不说,那天老刘头的话季越是真的听进去了,而麦当劳一事之后,杨旭也真的没有再来“骚扰”过她。叁周的时光“咻”一下飞过,季越也不负众望考了全班第叁,进入了九中的理科重点平行班。等秋天开了学她就是光荣的高二(八)班学生了。王语英对此十分满意,在六月底拿到高一的成绩单后还开心地亲了季越两口。这几天季越过的开心极了,在家里的地位也蹭蹭上涨,季建阳甚至还说了好几次“要向姐姐学习”——要知道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似乎不开心的只有季燃。虽然成绩没有下滑,但是他这几天寂寞寡言,整日带着耳机坐在书桌前。王语英说了几次季燃也没什么动静,她实在担心儿子在家闷坏了,于是决定在七月初全家就提前去禹州看看王宗煦——孩子们的外公。
说走就走,没过几天,王语英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就和季建阳带着一双儿女开车上路了。禹州是省内唯一临海的城市,离王语英现在住的省会不过2小时车程。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常常在假期和周末去外公家边上的海滩玩。后来老人家身体不好,两个孩子也上了初中,课业繁忙,才渐渐降低了去禹州的频率。
能出去散散心,季越最是开心,外公家有很多好吃的零食,前几年也装了WiFi和电脑——要知道在家她才没那么自由可以随便玩电脑呢,就是坐车有点无聊。想到这里她偷偷地看向坐在汽车另一侧的季燃。少年正此时正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整个人倚在车门上,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书页和他的侧脸,像一只慵懒的猫。
“看什么呢季燃?”是什么让他看得这么着迷?她被阳光晃了眼,看不清书的封面。
“挪威的森林。”季燃并未抬眼看她,只是少年特有的清澈的嗓音像风一样吹散季越心里的烦躁,让一丝不可言喻的情绪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随后这一丝丝情绪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她耳边发出魅惑的鼓声,让她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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